病房里的血腥味越来越浓,新娘泼出的血水在地面汇成蜿蜒的溪流,顺着水泥地的缝隙四处蔓延,像是要将整个房间都染成红色。
苏眠的手臂还在隐隐作痛,伤口处的阴冷气息不断往里钻,让她的指尖都开始麻。
肩膀上的红影烫得惊人,那些不属于她的记忆画面在脑海里越来越清晰,地主家小姐尖酸的嘲讽声、柴房里潮湿的霉味、还有粗布嫁衣被撕碎时清脆的裂帛声,交织在一起,几乎要将她的理智淹没。
新娘站在水池边,看着苏眠痛苦的模样,脸上露出一丝扭曲的笑容。
她的双手还在微微颤抖,指尖的伤口冒着白烟,可眼神里的疯狂却丝毫未减。
她知道,苏眠正在被她的怨念同化,只要再加一把劲,就能彻底把这个“幸运儿”
拖进和自己一样的地狱。
“放弃吧!”
新娘尖声喊道,声音里带着一丝得意,“你根本抵抗不了!
那些记忆会慢慢变成你的,你会变成第二个我,永远困在对嫁衣的执念里!
到时候,我们就能一起撕毁别人的嫁衣,一起享受这种报复的快感!”
苏眠没有理会她的叫嚣,她闭紧眼睛,努力将脑海里的混乱画面压下去,同时集中所有的注意力,感受着掌心青铜镜的温度。
镜面的彼岸花图案此刻微微亮,像是在回应她的决心。
父亲笔记里关于“共情咒术”
的记载在脑海里不断浮现——“以自身精血为引,借青铜镜之力,入彼之魂,感彼之痛,方能解彼之怨。
此术凶险,需心怀正念,不被外邪所扰,否则反噬自身,魂飞魄散。”
“正念……”
苏眠在心里默念着这两个字,想起了母亲温柔的笑容,想起了父亲笔记里“守护”
的信念,也想起了血色嫁衣副本里那些新娘消散时解脱的表情。
她的目的不是要“打败”
眼前的新娘,而是要化解她的怨念,让她得到真正的解脱。
这股信念像一道光,瞬间驱散了脑海里的阴霾,让她的意志变得更加坚定。
她缓缓睁开眼睛,眼神平静而坚定,不再有丝毫的恐惧和犹豫。
她抬起右手,将食指放在嘴边,然后猛地用力,咬破了指尖。
尖锐的疼痛感瞬间传来,让她忍不住皱了皱眉,可她没有松手。
鲜红的血液顺着指尖滴落,滴在掌心的青铜镜上。
当血液接触到镜面的瞬间,青铜镜突然爆出一阵柔和的金光,金光不再像之前那样刺眼,而是像夕阳的余晖,温暖而包容,将苏眠整个人都笼罩在其中。
“以吾之血,引镜之光,照见你的苦,也照见你的愿——”
苏眠轻声念出咒术的口诀,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
每一个字落下,镜面的金光就更亮一分,血液在镜面上慢慢扩散,顺着彼岸花的图案流淌,像是给这朵暗金色的花染上了一层生命的色彩。
新娘看着苏眠的动作,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眼神里充满了疑惑和警惕。
她能感觉到,一股温暖而强大的力量正在从青铜镜中散出来,这股力量不同于之前的压制,而是带着一种穿透力,仿佛要直接钻进她的灵魂深处。
她下意识地想要后退,却现自己的双脚像是被钉在了原地,动弹不得。
“你……你在做什么?”
新娘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不再像之前那样充满底气。
她试图调动体内的怨念去抵抗,可那些怨念在金光的笼罩下,却像是遇到了阳光的冰雪,开始一点点融化,变得温顺起来。
苏眠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她举起青铜镜,将镜面对着新娘,柔和的金光顺着镜面流淌,缓缓笼罩在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