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陆棠彻底体会到了什么叫高强度训练。
每天一踏进那间充满科技感的训练室,李不言冰冷的指令就像设定好的程序一样准时响起。
训练内容一天比一天难,强度呈几何级数往上翻。
从一开始勉强维持剑锷上的光点不灭,到后来要把它拉成头丝那么细的光丝;从让光丝老老实实呆着不动,到控制它在半空中慢悠悠画圈。
每一个看似微小的进步背后,都是成百上千次的失败。
而李不言的批评,永远像冰碴子一样又冷又硬。
“能量输出不稳!
重来!”
“精神力飘了!
用点脑子集中!”
“太慢!
就这度,真遇上事你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休息?才二十分钟!
你的极限远不止这点,别惯着自己!”
他的每句话都像鞭子,抽在陆棠快要绷断的神经上。
没有鼓励,没有安慰,只有不断拔高的门槛和永无止境的“重来”
。
陆棠的体力和精神力每天都在透支边缘挣扎。
训练结束,她常常连走回房间的力气都没了,得扶着墙一步一步挪。
饭也吃不下几口,过度消耗加上精神紧绷,胃里总像拧着个疙瘩。
晚上也睡不踏实,梦里不是能量失控就是黑暗追逐,醒来比训练还累。
苏晴看着好友迅瘦下去的脸和浓重的黑眼圈,心疼得不行,好几次撸起袖子要去找李不言算账,都被陆棠拦下了。
“他方法是对的啊……”
陆棠瘫在沙里,声音有气无力,眼神却还撑着,“每次被他逼到极限之后……我能感觉到,对能量的掌控确实强了一点点。”
她抬起还在微微抖的手,指尖极其勉强地聚起一星几乎看不见的金芒,虽然眨眼就散了,但比起最初那种抓瞎的状态,已经是两个世界。
“可这也太狠了!
你看你都成什么样了!”
苏晴又急又气,“这哪是训练,根本是上刑!”
“现在不狠点,等真碰上要命的时候,代价可能就是命了。”
陆棠闭上眼,那晚被黑暗吞噬的冰冷绝望又漫上来,声音低了下去,“我不想再那么废物了……”
这天下午的训练格外难熬。
李不言要求她同时控制两股能量光丝,在空中交织出简单的十字。
这得一心二用,对精神力的分割和精细度要求高得离谱。
陆棠失败了不知道多少次。
不是左边断了,就是右边飘了,要么两股互相干扰一块儿玩完。
精神力的剧烈消耗让她头痛欲裂,眼前花,胃里一阵阵恶心。
“停!”
李不言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明显的不耐烦,“意识一团乱麻!
根本不懂分配注意力!
照你这样,高阶技巧想都别想!”
积压了好几天的疲惫、委屈和挫败感猛地冲了上来。
陆棠一把将古剑杵在地上,撑住软的身体,抬头红着眼圈瞪向李不言,声音带了哭腔:
“那你倒是说怎么分配啊!
你说得轻巧!
我才接触这些几天?之前我连能量是什么都不知道!
你让我一下子就会,可能吗?!”
这是她头一回顶撞李不言。
训练室瞬间静了,只剩下陆棠粗重的喘气声。
李不言看着她通红的眼眶和那副倔强又狼狈的样子,脸上的冰霜似乎凝住了一瞬。
他沉默了几秒,没像往常那样直接训斥,反而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语气还是没什么温度,但话变了:
“普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