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的混乱灵力截然不同,仿佛沙漠中的绿洲。
他蹲下身,仔细观察。其中一株植物的叶片上,凝结着几滴晶莹剔透的、如同露珠般的液体,散发着比植物本身更浓郁的清凉气息和生命波动。
一个念头在他脑海中闪过。
他小心翼翼地用剑尖沾了一点那露珠般的液体,凑近鼻尖闻了闻,一股沁人心脾的清凉直冲脑海,连他疲惫的精神都为之一振。
没有毒,而且似乎有疗伤和镇定的效果?
他不再犹豫,立刻摘下几片肥厚的、蕴含液体最多的莹白色叶片,迅速返回千岁身边。
千岁已经烧得有些糊涂了,嘴里不停地说着胡话。
杨易航将那副破损的墨镜从千岁脸上摘了下来。随后轻轻翻开他的眼皮,想查看他的瞳孔状态——只见千岁的瞳孔在莹白光芒的刺激下微微收缩,但反应似乎有些迟钝,眼底带着高烧引起的血丝。情况依然不乐观。
一种深深的无力感再次攫住了杨易航。他只能冒险将叶片小心地挤碎,让那些清凉的汁液滴落在千岁灼伤最严重的伤口上。
“嗤……”
汁液接触到焦黑的皮肤和翻卷的血肉,发出极其轻微的声响。奇迹般地,千岁因为疼痛而紧皱的眉头微微舒展了一些,身体也不再那么剧烈地痉挛。那汁液似乎具有镇痛和舒缓效果。
杨易航心中一喜,又将更多的汁液涂抹在千岁的额头、脖颈等部位,帮助他物理降温。
做完这一切,他守在一旁,紧张地观察着千岁的反应。
他承认自己这么做的确太莽撞了——居然把在野外碰到的陌生植物就这么用在伤口上,但眼下已经别无选择了……
夏娃给的药剂虽然效果极佳,但所剩不多,根本不够治疗千岁的烧伤,与其放任不管让他在这儿等死,还不如赌一把……
“羽蛇神……”杨易航学着之前在电影里看到的玛雅人那样,有些笨拙地、僵硬地张开双臂,掌心向上,随后微微仰起头,闭上了眼睛,努力摒弃内心的杂念和质疑。
他的声音在寂静的石窟中响起,带着一丝不确定的迟疑,但很快变得低沉而恳切:
“伟大的……羽蛇神……”他使用了千岁提到的那个名字,尽管他对此一无所知“库库尔坎……如果您真的存在,如果您能听到……我们无意冒犯您,我的同伴……他受了很重的伤,生命垂危……他还年轻,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完成,他的家人还在等他回去……”
他顿了顿,脑海中闪过千岁提到父亲时那复杂的神情,以及他渴望证明自己的执念。
“他或许有些缺点……但他不该死在这里。他救了我的命……用他的勇气……我……我不知道该如何救他。我祈求您,祈求您的怜悯,祈求您赐下恩泽,治愈他的伤痛,驱散侵蚀他生命的病热……”
他模仿着壁画中那些顶礼膜拜的人形,深深地弯下腰,用一种近乎卑微的姿态,献上自己最诚挚的、也是唯一的祈求:
“请您……让他好起来。”
说完这最后一句,他维持着弯腰的姿势,久久没有起身。
然而过去了许久,没有神迹显现,没有光芒大作……
仿佛他刚才那番笨拙的祈祷,只是投入深潭的一颗石子,连一丝涟漪都未曾激起。
杨易航缓缓直起身,脸上露出一丝苦涩和自嘲。
他转过身,回到千岁身边,继续用那些物理方法帮他降温。
幸运的是,大约过了十几分钟,千岁的呼吸似乎平稳了一些,虽然依旧虚弱,但高烧好像退下去了一点,至少不再说明显的胡话了。他沉沉地睡了过去,或者说,是昏迷了过去,但状态似乎稳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