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儿可是整整一百袋苞米,足有上万斤!”
“你当真全要了?”
他特意在“上万斤”咬了重音。
林澈嘴角一勾,那笑意带着点漫不经心:
“我还当有多少,区区万斤而已。”
话音未落,只听得“哐当”一声闷响,一个沉甸甸的粗布钱袋被他拍在柜台上,动作利落,仿佛拍下的不是钱,而是决胜的军令状。
“全要了!”
邹掌柜那双见惯市井百态的老眼终于舍得从算盘上挪开,瞪得溜圆。
他掂量着钱袋的分量,听着里面银子碰撞的悦耳声响,心里头那架算盘噼里啪啦响得更欢了。
可欢实归欢实,疑惑却像水底的泡泡,咕嘟咕嘟往上冒....
这小子看着面生,衣着寻常,哪来的底气吞下这批泡了水的祸害?
莫不是哪家大户派出来采买牲口饲料的小厮?
可这气度,又不太像啊……
管他呢,泡了水的苞米明日就要发酵,今日不卖,明日又要亏上一成!
“这里是三两银子,当定金!”
林澈手指点了点钱袋,语气不容置疑:
“即刻备车,把苞米送到我府上。”
“剩下三两银子,三日后分文不少。”
他刻意顿了顿,目光扫过邹掌柜略显迟疑的面孔:
“掌柜的,我既能开口要你万斤苞米,还会短了你那三两银子?”
“稍后送货认清了门庭,还怕我跑了不成?”
“就算我林澈能跑,我那宅院总搬不走罢?”
他抬手拍了拍不算厚实的胸膛,拍得砰砰响:
“放心,我这人旁的不敢说,一口唾沫一个钉,说三日给,就绝不会拖到第四日!”
“这……”
邹掌柜捻着下巴上几根稀疏的胡子,面露难色:
“小兄弟,咱们这是小本经营,概不赊欠的规矩……”
林澈不等他说完,潇洒地一摆手,截住话头:
“掌柜的若是不便,林澈也绝不强人所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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