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天宝楼不知何时竖了块朱漆木牌,斗大的金字在暮色里晃得人眼晕。
“对面闹什么幺蛾子呢?”
他呷了口茶,喉结滚动时瞥见小二正扒着门框探头探脑。
那小二缩着脖子转回来,脸上堆起十二分谄媚:
“掌柜的您圣明!”
“天宝楼也不知从哪个犄角旮旯掏换来个破招牌,写着什么'五味之外第六味',还有个鬼画符的字....
瞧着像'辣'字又缺胳膊少腿的!”
“第六味?”
王文斌从鼻子里哼出声:
“老祖宗传下酸甜苦咸鲜五味,他们倒要当那开天辟地的盘古?”
他忽然记起晌午时分小二曾提过一桩事。
有个年轻少年揣着陶罐来过醉仙楼,说是要谈桩能掀翻饮食行当的大买卖。
当时小二见那人不像是做大生意的人,连门都没让进。
“莫非是那小子...”
王文斌望着对面依旧冷清的店堂,忽然笑出满脸褶子:
“罢哟!”
“难道还能从石头缝里蹦出个新滋味?”
与此同时天宝楼赵掌柜此刻正笑的合不拢嘴。
干酒楼这些年,从未有过今日之景。
起初,多出来的客人并不明显。
可是一传十,十传百。
这辣味之名仅仅一个下午便响彻京师....
“把辣子鸡丁、麻婆豆腐、水煮肉片全用红铜锅端上来!”
一名书生叫喊着:
有个白面书生辣得直吐舌头,却还含糊不清地吟诗:
“朱唇未启涎先流,玉箸翻飞似探骊...”
更绝的是当麻辣火锅端上来时,满屋子的斯文人全忘了礼数。
一名书生索性甩开外袍,举着酒壶站在凳子上高呼:
“今日方知前二十年吃饭都算白活!”
“快再上十盘涮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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