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心又被刺痛了一下,他想到了差点坠入窑子火坑的妹妹。
手中有钱了,侯景急迫地请高欢、司马子如、刘贵、贾显智喝酒,高欢虽然埋怨侯景不该乱花钱,但架不住侯景的再三恳求,还是邀司马子如和刘贵一起赴侯景的宴请,贾显智已当上了军主,推辞说有军务缠身,没有来。
“万景,听说你第一次去巡逻就遭遇了柔然的抢劫人马?”高欢带着明显的关心语气问。
“是,真走运。”侯景不无得意地回答。
“走运?你已将遭遇柔然人的侵扰当作走运了?”司马子如语带感慨地说,“难怪军中大大小小的带兵人都盼着柔然人来入侵。”
侯景并没有完全明白司马大哥话里的意思,但他对“盼着柔然人来入侵”有切身的同感,开心地回答说:“当然是走运,杀柔然人才能立功发财吗!”
“听说柔然人很凶狠的。”刘贵担心地说,“阿景,你还是要小心点。”
“听段大哥说,因为政治中心南移,北方六镇的地位大不如从前,边镇的将领们情绪很大,抱怨得不到朝廷的重视,朝廷拨给六镇的钱粮日渐不足,边镇将领也难有晋升的机会。”高欢对带兵人为什么盼望敌人来入侵有深刻的理解,借段长常的话说出自己的忧虑。
“你的段大哥刚升任戍主(戍城的军政长官)吧?”司马子如慢悠悠地问。
“是,他很走运。”高欢的表情阴沉,似乎并没有为段大哥的“走运”而高兴。
“大哥,你走运当戍主就好了,我也可弄个队主、军主当当。”侯景不明白高大哥为什么有一个当戍主的大哥反而不高兴,他真心希望自己的大哥能“走运”当上戍主,当然他更希望自己能“走运”当上戍主,于是用羡慕的语调说。
“你大哥大概不会‘走运’了。”司马子如浅浅地一笑说,“据说朝廷将推行《停年格》的吏部制度,文武官员的晋升全都论资排辈,不分能力高下,不讲贡献大小。”
“唉!”高欢叹了一口气。
“凭什么?”侯景一听到“论资排辈”,就本能地生出了反感,因而连带着对朝廷也产生了厌恶的情感。
“两位大哥说的事我不懂,反正跟着两位大哥干就行了。我敬两位大哥一杯酒。”刘贵憨憨地举起一杯酒,一饮而尽。
“我也敬两位大哥。”侯景也干一杯。
高欢、司马子如也喝了杯中酒。
高欢又问刘贵:“阿贵,你家的买卖是不是越来越难做了?”
“可不是吗!”刘贵满脸忧愁地说,“镇里的人都穷得买不起东西了,豪门大户又强买强卖,官府的赋税越来越重,各衙门时不时地乱搞摊派,去北边做生意,常被柔然人、高车人抢劫,往南边做生意,各地又处处设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