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景得知侯琴在贺拔家被羞辱,左脚就隐隐作痛,他一言不发地盯着妹妹憔悴的脸、呆滞的眼,几年前万俟仵的家奴破门抢人的情景再次浮现在眼前,小妹惊恐的哭声又扎得耳膜生疼,他用右脚狠命地踩隐隐作痛的左脚,这踩出的剧痛将隐痛完全覆盖了,侯景在施暴和受虐的混合感觉中,找到了一种用疼痛和畅快揉捏而成的“痛快”感。“小妹,你等着,哥会给你更多更好的玉簪,还有金钗、银珰、玉环,贾氏有的,你都会有。哥会让万俟家、贺拔家都跪拜在我们侯家脚下。”侯景心中发誓,右脚再用力狠踩了一下左脚,疼痛再次麻酥了周身。
刘贵三天两头去侯家看望侯琴,给她带些小吃的、小装饰等小礼物,陪她聊天,侯琴的情绪一天天好起来,憔悴的脸也丰润了。可是好景不长,刘贵一连三天没过来了,侯琴倚在门框上,左手托着刘贵送的小布猫,右手不停地抚摸着猫身,眼望着街上来来往往的行人,盼望突然出现一个熟悉的身影,然而滑过视线的都是陌生的身影,如同天上的乌云,它遮蔽了太阳、充塞了视野,可侯琴的心仍能穿透乌云看到明媚的太阳、晴朗的天空。忽然,侯琴的眼睛一亮,她的眼角余光抓住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她站正身子,停下手,扭脸看去,那熟悉的身影从街的拐角处冒了出来,大步向这边走来。“唉,是哥哥。”侯琴心里叹了一声,身体又向门框倚去,右手刚摸触到布猫,陡然停住,她猛地转过身再看,“哥哥身后低头跟随的人,不正是刘贵哥吗!”心中的悸动令侯琴感到脸颊发热,她急促地捏着布猫,忽又停住,心一紧暗道,“不对,刘贵哥有些不对劲。哥哥也有些不正常,好像是要去和谁打架似的。”
侯琴看着哥哥与刘贵哥带着一股阴寒之气走进家门,跨进家门时,哥哥冷冷地丢下一句话:“你进来。”
侯琴瞧向刘贵,刘贵哥低头走进房间,没有看她,但侯琴分明看见了刘贵哥的伤心难受。
侯琴忐忑不安地跟进屋内,哥哥的目光似刀子一样划在侯琴的脸上,侯琴下意识地捏紧了布猫咪。
“你明天就回贺拔家。”侯景的话比目光更锋利,刺得侯琴身体一颤。
“不,我不想回去。”侯琴用低得似乎只有自己才能听见的声音说,她瞥了一眼刘贵,他仍低垂着头,仿佛比侯琴的声音还要低。
“为你刘贵哥,你必须回去。”侯景的话斩钉截铁,不留丝毫回旋余地。
“为什么?”侯琴惊讶地问,瞪大眼看向刘贵,刘贵仿佛被侯琴的目光重击了一下,猛地蹲下身去,双手抱压着低垂的头,发出呜呜的哭声。
一颗泪珠挂在了侯琴的脸颊上,她转眼看向哥哥,眼神中满是疑惑和哀求。
“好妹妹,你现在还是贺拔家的人,哥哥一定会将你解救出来。你明天回去,既是去帮你刘贵哥,也是去帮你自己。”侯景放缓语气说,目光却越过侯琴的头,望向门外。
“去帮刘贵哥?帮什么?”侯琴擦拭掉脸上的泪珠,瞪大双眼轻声问哥哥。
“你刘贵哥家中遇到大麻烦了。”侯景语气严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