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
李云天觉得杨山和柳佑国不同,柳佑国眼里只有利益,杨山则是和他一样,经历过生离死别。
“我不甘心。”
李云天站在杨山的身边,看着棺材说话,像是对杨山说的,也像是对七星刀的尸体说的,更像是对他自己说的。
“我一直觉得,躺在里面的人应该是我。”
“我……才是最该死的那一个人。”
杨山眉头微皱,曾经那个心高气傲、目中无人的丞相之子,居然说出如此一番话来。
简直就像是经历了一次人生似的。
“不要想太多,这并非是你的错。”
杨山安慰道:“人的命运总是按照既定的方向在前行,即使你改变了行程,也改变不了最终抵达的目标。”
说着。
他的喉咙卡了一下。
因为在这一瞬间,他难以抑制地想起了五年前的那场将他杀死的悲剧。
……
五年前的杨氏军械所。
一家独大,手段通天。
官家也好。
黑道也罢。
就连关外的蛮夷,都要给他们面子。
尽管有一些小势力也想生产军械,从他们的手里分一杯羹,但在杨氏军械所的打压之下,他们都只能艰难度日。
大将军张震岳还在世时,就拿他们没有办法,现在他死,杨氏军械所得以更加肆无忌惮。
杨山觉得,杨氏军械所会一直辉煌下去。
直到那天。
杨山至今记得,那天阳光明媚,风和日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