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神态自若，“您问。”

    “你当初，是先跟着陈晓还是先跟着陈嘉禾？”

    “先生。”

    陈嘉禾。

    时暖看了他一眼，没想到过去这么长时间，他对那个男人倒是一如既往的尊重，先生……呵。

    她表情慵懒，随意转动着手里的笔，恍若无意地问：“陈晓给了你多少钱，让你决定替他办事的？”

    苏里南蹙眉，沉默。

    这个沉默，包含着至少两层意思。

    一，的确给了钱，他难以启齿。

    二，没给钱，给了别的，或是被威胁了。

    时暖笑了笑，“你不想说也没关系，我想知道的并不是这个，而是想问你，陈晓和卫家华的联系，你知道多少？”

    这个问题苏里南回答得很快，“我并不知道。”

    他说：“我只负责向他提供你在先生身边的信息，以及……还有没有跟江总联系，其他的，他并没有告诉过我。”

    以陈晓的谨慎程度，倒也说得过去。

    时暖点头，“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人一走，她把自己整个窝进办公椅里，闭上了眼睛。

    陈晓、卫家华、陈嘉禾。

    十几年前的那场火灾。

    时暖闭上眼睛，总觉得自己忽略了什么很重要的细节，一旦快要接近真相，就有一团浓雾飘过来挡在她眼前。

    她脑海中突然想起温启航说过的话——

    【我当年跟你母亲相爱，受到了很多人的阻拦，你也许很难想象，但是暖暖……】

    【爸爸只是想让你记住，人心是这个世界上最复杂的东西，很多你看似温和良善的人，很有可能会将你推进深渊，看看我和你的母亲，就是最好的忠告。】

    时暖感觉自己已经走进了死胡同，想要知道真相，就只有等见到那个人了。

    她脑海中倏然绷紧一根弦，阴冷转瞬即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