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的、慌乱的，都在那张脸上一晃而过。

    时暖收起所有表情，声音说得上是沉：“舅舅当初之所以把一切都扛下来，想必也是受到了威胁吧。那舅妈觉得……这个世界上什么人才是绝对保险的？那个人又会不会放过你？”

    “不放过我又有什么用？难道我告诉你你就会放过我吗！”

    吴青玲终于开口，嗓音透着一种撕裂感。

    她每天提心吊胆，就连小区里出现一个陌生人都谨小慎微，已经做到这种程度了，为什么还不放过她！

    时暖看着她双手抱头，崩溃的抖动着身体。

    她没说话。

    好半天，吴青玲深呼吸几口气，抬起头来。

    时暖凝视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我当然不会放过你，但是……卫家华是我的舅舅，卫欣是我的表妹，这也是不争的事实。”

    “我哪怕再恨你们，我也要站在卫欣的角度考虑一点点，所以我是在讨伐你，也是在救你，只有我……才能真心保护你的女儿。”

    吴青玲呼吸一滞，嗓子里仿佛塞住了棉花。

    她不得不承认，时暖说的是事实。

    旁人再怎么信守承诺，也不可能百分百保险，而她……和欣欣有解不开的血缘。

    时暖见她面色松动，漫不经心地往身后靠去，说：“舅妈觉得，像老鼠一样躲在这里有什么意义？我如果是你，宁愿选择去坐牢，至少在牢里每天都能睡安稳觉。”

    吴青玲抬眸，通红的眼睛像是被血浸透。

    “说这么多，你不就是想从我这里得到一点消息？”

    “是啊。”

    时暖摊手，“我本就没有否认，你要实在不愿意说，我也没有办法。可是舅妈……”

    “我不得不提醒你一句，我想知道的事情早晚都会知道，不过是时间问题，但是你和卫欣……”她勾唇，缓缓补出后半句：“我知道得越晚，你们就会越危险。”

    知道太多秘密的人，不会善终。

    尤其是有人追着查的时候。

    吴青玲低头沉思许久，终于松口：“我知道的都可以告诉你，但你必须答应我一个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