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时暖也不是没有想过。

    但事实摆在面前的时候，她还是有点难以接受。

    “她……愿意开口说话了吗？”

    “嗯。”

    常鑫点头，“不过治疗不能停，我每天会按时过来，你们有空的话也尽量多陪陪她，如果能让她敞开心扉，说出曾经的遭遇，那心结才算能解。”

    她现在虽然被强行从死神手里拽了回来，却还是没有太大的求生意志。

    时暖目光沉沉，颔首道：“辛苦了。”

    “应该的。”

    常鑫又叮嘱了两句，江逸臣让司尧送她下楼。

    时暖调整自己的呼吸，甚至抬手搓着脸，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不那么生硬。

    “你看我现在的状态，可以吗？”

    她嘟着嘴巴，望着江逸臣。

    江逸臣好笑又心疼，刮了一下她的鼻尖，“可以，你是安然最好的朋友，她当然会信任你。”

    时暖再次深呼吸一口气，推门进去。

    安然这会半坐在病床上，脸色还是很白，手里端着一杯水，应该是刚才常鑫给她的。

    “安然。”

    时暖喊了一声，笑着走过去。

    “饿不饿？我让人买了新的粥回来，很香，是你最喜欢的海鲜粥，要吃点吗？”

    安然淡淡的眼神看了她一眼，好像……已经不认识她。

    时暖感觉心口都被揪紧了，继续保持微笑。

    “或者你有没有别的想吃的？我让人给你买。”

    “暖暖。”

    “……”时暖一怔。

    安然或许不知道，她脱口而出的这两个字有多大的魔力，让时暖紧绷了两天的情绪突然决堤。

    “我不饿，也没有什么想吃的，你不用操心我。”

    她话音平静，带着一种莫名的机械感，没有感情色彩。

    但能开口说话已经很让人惊喜了。

    时暖吸吸鼻子，“好……那晚点再吃。”

    说完，病房里突然陷入一阵沉默。

    安然小口小口喝着水，那感觉像是AI记住了某种指令，也许是心理医生告诉她要把水喝完了，也许是潜意识告诉她她现在缺水。

    总之，她喝完了满满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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