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星星。
远处传来警犬的吠声,由远及近划破夜空。老者将一艘小木船推下河,船板上的桐油在月光下泛着幽光。张曼丽最后回望台北方向,城市的灯火在雨雾中朦胧成一片光晕。当她解开缆绳时,听见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手电光束刺破黑暗,照亮了魏正宏扭曲的脸。
“曼丽,跟我回去!“魏正宏的声音嘶哑得像被砂纸磨过,手枪在颤抖的手中晃出冷光。张曼丽突然笑起来,笑声在空旷的河岸上回荡:“魏大哥,你还记得《再别康桥》吗?'轻轻的我走了,正如我轻轻的来'。“她猛地拉响***,火光冲天而起的瞬间,看见魏正宏眼中闪过一丝痛楚,像极了当年在南京沦陷时的模样。
黎明前的搜捕
凌晨四点,台南中药铺的门板被斧头劈开时,林默涵正站在后院的井边。沈仲山将最后一包药材粉末倒进井筒,青石板上散落的《本草备要》被晨露浸得发皱。前院传来特务的咆哮和瓷器破碎的声响,魏正宏的声音像柄淬毒的匕首,刺穿着黎明前的宁静。
魏正宏的搜捕部署如蛛网般罩住整条街。街口停着三辆墨绿色军用卡车,车厢里待命的三十名特务分成三组:甲组控制前门街道,乙组封锁后院出口,丙组则负责逐层搜查。他亲自带着五名贴身护卫直扑内堂,皮靴踩过满地药渣时,突然抬手示意暂停——柜台后的铜制药臼还在微微晃动,证明主人离开不超过三分钟。
“沈老板藏得挺深。“魏正宏用靴尖挑开地窖盖板,潮湿的空气混杂着当归与硫磺的气味扑面而来。他打了个手势,两名特务立刻举着汤姆逊***下去,光束在黑暗中扫过一排排药架。沈仲山突然剧烈咳嗽起来,用袖口掩住嘴的瞬间,将一枚浸过密写药水的杏仁核弹进炭盆:“长官明鉴,老朽这就带您看新到的野山参。“
当沈仲山掀开最底层药柜时,魏正宏注意到柜板内侧刻着的药材图谱——当归的根茎被雕成手枪形状,黄芪切片排列成微型地图。老者突然转身,铜制药杵“哐当“砸在地上:“这是祖传的《炮炙大法》图谱!“趁特务们注意力分散,林默涵悄悄将灶膛里的密写纸塞进空心竹筷,混进墙角的炊具堆里。
地窖里弥漫着蜜炙黄芪的焦香。沈仲山用竹刀将药材切成薄片,每片厚度严格控制在三分:“蜜炙时火候要文武交替,就像传递情报的节奏。“他将切好的黄芪片在竹匾上摆成北斗七星,林默涵立刻会意——这是通知“黄芪“转移的暗号。当蜂蜜在铜锅里熬成琥珀色,老者突然用长柄勺在糖浆表面划出三道波纹。 “这是'三黄汤'的蜜制秘法。“沈仲山将蜜膏均匀涂在药片上,指尖在第七片黄芪上停留片刻。林默涵凑近细看,发现那片药材的截面被刻成微型莫尔斯电码。他们将处理好的黄芪装进印有“固本培元“的瓷罐,罐底内侧用朱砂画着极小的五角星——这是送往高雄码头的暗号。 当第一批蜜炙黄芪装进货箱时,沈仲山突然敲击竹匾边缘,发出三长两短的声响。林默涵迅速将密写着美台谈判情报的桑皮纸卷成药引形状,插进当归捆里。地窖门外传来特务的脚步声,老者不慌不忙地往灶里添柴,青烟裹挟着药香从烟囱飘出,在台南的晨雾中织成传递秘密的蛛网。
中药密写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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