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酒精的催化下，马德昌的话匣子彻底打开。

    陈峰看准时机，将马德昌面前的酒杯满上。

    他端起酒杯，将话题引向自己早已规划好的方向。

    “马主任，说起来，我们渔村靠海吃海，按理说日子应该不难过。”

    “但实际上，除了少数几个脑子活络的。大部分人家里，一年到头也攒不下几个钱，日子过得紧巴巴的。”

    这个话题，立刻就引起了马德昌的共鸣。

    作为公社的一把手，下面各个村子的经济状况，是他最关心，也最头疼的问题。

    红星渔村，确实是公社里，人均收入常年垫底的困难村之一。

    “是啊。”

    马德昌放下酒杯，也叹了口气。

    “靠天吃饭的营生，终究是不稳当。”

    “渔汛好的时候，大家能多挣两个辛苦钱。可要是遇到个天灾，或者鱼群迁徙了，一整年可能就要白忙活。”

    “我也一直在想办法，看能不能给你们村，找到一条更稳定的出路，可一直没什么好头绪。”

    “马主任，您真是心系百姓。”

    陈峰顺着他的话，继续深入：“其实，我也想过这个问题。”

    “我们村的年轻人，大多都没什么文化。除了打渔，就不会别的了。”

    “要想让他们离开海，去工厂做工，或者去城里经商。那不现实，也没那个本钱。”

    “唯一的出路，还得是在我们最熟悉的那片海上想办法。”

    马德昌的兴趣被勾了起来，示意陈峰继续说下去。

    饭桌上的其他人，包括之前一直假装对他们谈话不感兴趣的马小玲。

    也不知不觉被陈峰身上，那股沉稳而自信的气场所吸引。

    她放下手中的碗筷，竖起了耳朵。

    “马主任，祖祖辈辈的渔民，其实都只是在被动地等鱼上门。”

    “鱼群来了，我们就高兴。鱼群不来，我们就发愁。”

    “这种靠运气的模式，效率太低，风险也太大了。”

    陈峰抛出了自己思考已久的核心观点。

    “为什么不能换个思路？”

    “我们不等鱼，而是自己养鱼。”

    马德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