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菲尔最终也还是没有确定那个走向终结的人是谁，也只能放弃。

反正开学后回学校必然会知道的。

而且，三人已经穿行在一片荒芜的丘陵地带上，朝着叶家祖地的大致方向前进，是必然不可能调转车头离开的。

他们一路低调行事，尽量避免与不必要的势力接触。

千叶澜虽然身份尊贵，但换上了普通旅行者的服饰，收敛了气息，倒也不易被认出。

一路上遇到的金毛还是很多的，只要不暴露异能，千叶澜融入其中，顶多就是让人感慨一下气质好，倒也不会一下就想到四灵帝国的皇室上来。

他们尚不确定远方的雪城生的悲剧，也不知道有一封写给温菲尔的信，正几经辗转，被送到了长平的皇城。

皇城内，凌曜几人在温菲尔他们离开后，陷入了巨大的焦虑和失落。

叶汐的不告而别，温菲尔、暮聆甚至千叶澜突然离去，都让他感觉自己被排除在了某个重要的圈子之外。

他，风鸣，以及千离微在经历了一段时间的手忙脚乱后，终于也能够熟练且迅的处理送上来的各种各样的问题了。

千离微在千叶澜离开后，对他周围保护的人旁敲侧击，也从只是得到了千叶澜只是外出公干的口信，具体细节并不清楚。

凌曜只能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留在皇城，一边努力提升异能，一边协助千离微处理一些因为千叶澜离开而积压的庶务，同时焦急地等待着各方的消息。

这天，一个风尘仆仆的底层情报贩子，几经辗转，终于通过凌曜的一个朋友，将一封信交到了凌曜手中。

“这是一个叫埃利斯的少年托我转交给一个叫温菲尔的人的。”

那情报贩子说道，“我找了很久，听说他在皇城出现过，且你与他关系不错，所以就……”

凌曜心中一动，接过那封信。

信封很普通，没有任何署名，但捏在手里，却感觉异常沉重。

埃利斯？

凌曜想起了那个眼神清澈的少年，分别时他和靳浮玉一样，都说是要回家一趟，他怎么会突然写信给温菲尔？还用了这种隐秘的方式？

凌曜隐约感觉到一丝不安。

他谢过那个情报贩子，拿着信，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他犹豫了很久，不知道该不该拆开这封信。

这毕竟是写给温菲尔的私信。

但联想到埃利斯这一奇怪的举动，以及温菲尔他们的离去，凌曜最终还是担心占据上风，小心翼翼地拆开了信封。

信的内容很短，字迹潦草，带着泪痕。

“温菲尔，我认定的挚友，或许你并不这么认为……”

“当你收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走了。

去了一个很远的地方，不会再回来了。”

“对不起。

有很多很多事情，对不起。”

“古殿之事，是我所为，【十一人】与【长生】有所合作，也都是因为我，如今，终于可以有一个结束了。”

“对不起，抱着目的去接近你，但人与人的关系总是很奇怪，我后来，真的希望我们是朋友了。”

“抱歉，还是请……忘了我这个没用的人吧。”

“祝你……一切都好。”

没有日期，没有落款。

凌曜反复看着这几行字，心中的不安越来越强烈。

这根本不像普通的告别信，字里行间充满了绝望、愧疚和决绝。

埃利斯到底知道了什么？他为什么要说“对不起”

？

他又去了哪里？“很远的地方”

是哪里？

他立刻试图联系温菲尔，但温菲尔他们为了隐蔽，并未携带常用的通讯器，凌曜如何也联系不上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