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而残酷，但在场的所有人都明白，这是必要的。

如果灾难的源头真的是那个人，那么每耽搁一秒，外面的牺牲就会成倍增加。

没有人敢轻视陈清源，哪怕他只是一个没有异能的普通人。

与此同时，指挥室也收到了来自上官泠空和洛自非的联合通讯请求。

通讯接通，上官泠空那带着一丝疲惫却依旧冷静的声音传来：

“诸位，外面的情况暂时稳住，但撑不了太久。

我请求进入异空间解决源头。”

死寂。

绝对的死寂笼罩了指挥室，连呼吸声都变得清晰可闻。

异空间后面是什么？

是更多的怪物？是截然不同的法则？是即死的陷阱？还是一个……足以瞬间吞噬一切的混乱维度？

没有人知道。

因为现有的所有理论和尖端技术，在真正的时空壁垒面前都显得如此苍白无力，历史上所有试图穿越并传回信息的尝试，信号都在穿越的瞬间戛然而止。

“我会用尽一切手段，”

上官泠空的声音再次响起，打破了沉寂，带着一种近乎决绝的平静，“争取……活着回来。”

“我会争取活着回来！”

“驳回请求！”

山海异能学院的校长，那位气质儒雅的中年人斩钉截铁道：“上官队长，你的任务是守住长平，在这场战役结束，人类胜利……或者我们全部战死之前。”

通讯另一端，只剩下呼啸的风声，那风声像是刮过空旷的荒野，也刮过每个人紧绷的心弦。

许久，指挥室里的人才听见上官泠空再次开口，那声音比之前显得嘶哑了，仿佛每个字都带着血沫：

“是，上官泠空，必不负使命！”

通讯断开，光屏暗下。

张校长仿佛被抽走了部分力气，缓缓坐回位置，用力揉着布满血丝的双眼和疲惫的额角。

他沉默了几秒，再抬头时，目光已恢复了锐利，看向情报分析台：

“目前监测到的、能量等级最高、规模最大的异空间裂隙，出现在哪里？”

负责情报分析的人员立刻在中央全息地图上标出一个刺眼的红点，那片区域被深红色几乎完全覆盖：

“在长平防线西南方向，原塔克拉玛干沙漠腹地。

裂隙规模……几乎占据了整个沙漠区域，而且还在缓慢扩张。”

“老张，你要做什么？！”

星辰异能学院的校长第一个从张校长异常平静的语气中嗅到了不寻常的气息，猛地站起身问道。

张校长站起身，整理了一下有些褶皱的衣领，他的动作很慢，却带着一种不容动摇的坚定。

“上官提出的方法，虽然冒险，但或许是唯一可能打破僵局的方向。”

他看向在场的所有人，目光扫过每一张熟悉或陌生的面孔，“我去查看。

我会携带最高规格的录像和传感设备。

你们，留守在这里，组织好防线，协调所有剩余力量。”

“可是那太危险了！

连上官的空间异能都不敢轻易尝试穿越，你……”

雷霆异能学院的校长急切地反对。

“我们没有其他选择了！”

张校长打断了他，声音不高，却如同重锤敲在每个人心上，“等待援军？还有哪里能派出援军？等待奇迹？”

他深吸一口气，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

“没有从天而降的救世主。

我知道在座的几位都是知晓那个预言的。

但他们都还只是孩子。

人类的命运，不能只系于等待他们成长起来拯救世界这种虚无缥缈的希望上。”

他的目光再次扫过全场，最终拍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