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智波族地,深夜
寒风裹挟着雪花,疯狂拍打着宇智波族长居室的窗户,出呜咽般的声响。
室内烛火摇曳,将跪在病榻前的斑和泉奈的身影拉得忽长忽短。
宇智波田岛躺在厚厚的被褥中,脸色灰败,曾经锐利如鹰隼的眼睛此刻深深凹陷,气息微弱得几乎感知不到。
他的胸膛剧烈起伏了几下,仿佛在与无形的死神做最后抗争,枯瘦的手指徒劳地攥紧了被角。
斑紧紧握着父亲另一只冰凉的手,他能感觉到生命正从这具曾经强大的躯体中迅流逝。
田岛的嘴唇翕动着,斑俯下身,才勉强听清那断断续续的遗言:
“斑…宇智波的…未来…交给你了…守住…家族的荣耀…”
话音未落,那只被斑握住的手猛地一紧,随即彻底失去了所有力气,软软地垂落下去。
田岛的头偏向一侧,眼中最后一点光芒熄灭了,凝固的目光似乎仍穿透风雪,望向世仇千手的方向,带着无尽的不甘与未竟的执念。
“父亲!
!
!”
泉奈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哭喊,扑倒在榻前,血红色的双勾玉写轮眼一闪而逝。
斑没有动,也没有哭。
他依旧保持着跪坐的姿势,紧紧握着父亲已经冰冷的手。
然而,在他的眼底,剧烈的情绪如同风暴般席卷——对父亲逝去的悲痛,对命运无常的悲凉,对家族沉重未来的觉悟,以及…对这场无尽战争深深的疲惫。
这股巨大的情感冲击如同最猛烈的催化剂,他眼中原本的双勾玉写轮眼开始疯狂旋转,图案变得模糊,然后骤然定格——第三枚勾玉悄然浮现,并与另外两枚连成一个稳定而冷酷的图形。
万花筒写轮眼,在此刻的悲凉与觉悟中,彻底觉醒。
他缓缓抬起头,那双新生的、更加深邃强大的猩红眼眸扫过室内每一位悲恸的核心族人,声音如同窗外的风雪一样冰冷:
“从今日起,我,宇智波斑,即为宇智波族长。”
窗外,凄楚的寒风呼啸着,仿佛在哀悼一个时代的终结,又像是在为新生的力量奏响序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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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手族地,黎明前夕
几乎在同一夜,相隔百里的千手族地同样笼罩在压抑的悲伤与凛冽的寒风中。
千手佛间的状况比宇智波田岛稍好,但也仅仅是吊着最后一口气。
他顽强地支撑着,似乎在等待着某个消息。
当心腹忍者冒着风雪冲入室内,在他耳边低声急报后,佛间浑浊的双眼骤然迸出惊人的光彩。
“他…他终于…还是走在我前面了…宇智波…田岛…”
他断断续续地说着,脸上竟然扯出一个扭曲而得意的笑容,这笑容牵动了他破碎的内脏,让他剧烈咳嗽起来,暗红的血沫溅在苍白的被褥上,“是…是我…赢了…”
这口支撑他许久的、对宿敌的执念之气,在得知对方先一步离世的消息后,终于彻底散了。
千手佛间带着那抹凝固在脸上的、胜利者的笑容,头颅一歪,气息断绝。
柱间沉默地跪在床榻边,他缓缓抬起手,轻柔地合上了父亲未能完全闭合的双眼。
他的表情沉静,看不出巨大的波澜,但若仔细看去,能现他那双总是充满生命力的眼眸深处,似乎氤氲着一层极其稀薄的水光,那一点点热泪,终究没有落下,被他强行压抑在巨大的悲痛之下。
他悲痛于父亲的离世,也悲痛于这至死方休的仇恨。
站在他身后的扉间,看着父亲脸上那近乎狰狞的得意笑容,再看向兄长沉默而宽厚的背影,银下的红瞳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柱间站起身,面向所有族人,他的声音沉稳而有力,带着不容置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