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一丝竭力隐藏的、与自己同源的哀恸——他们都失去了对自己至关重要的存在。
“村子建成了……”
煜的声音有些沙哑,下颌处传来斑指尖的温度和力道,奇异地让他感到一丝支撑,“可他们看不到了。”
“哼,”
斑冷哼了一声,另一只手却突然抬起,用指节不算轻柔地拭去煜眼角即将滚落的水痕,动作带着一种矛盾的粗粝与隐秘的温柔,“泉奈和烈那个小子,想看到的不是一个在墓碑前哭哭啼啼的废物。”
他的指节停留在煜的脸颊,语气依旧强硬,但眼底深处那抹共鸣般的痛色却无法掩饰。
他们都被困在同样的过去里,只是选择背负的方式不同。
“走了。”
斑忽然松开手,仿佛刚才那片刻的触碰只是幻觉。
他转身,宽大的袖袍在夜风中翻飞,却刻意放缓了脚步,像是在等待。
“夜风太凉,你想在这里病倒,然后让泉奈和烈在净土笑话你吗?”
煜望着斑的背影,那身影依旧孤高绝傲,却在此刻为他停留了片刻。
他深吸一口气,冰凉的空气涌入肺腑,最终缓缓站起,跟上了那个人的脚步。
两个被同一份悲伤缠绕的灵魂,一前一后,沉默地离开了这片安眠之地,将无尽的夜色与思念,留在了身后。
而几乎在宇智波斑的气息出现在墓园的同时,火影岩下方的居所内,千手柱间握着茶杯的手微微一顿。
“怎么了,兄长?”
正在整理卷轴的千手扉间头也不抬地问道。
柱间望向墓园的方向,脸上爽朗的笑容被一种复杂的温和取代。
“是斑……他去找煜了。”
扉间执笔的手在空中停滞了一瞬,墨滴在宣纸上晕开一个小点。
他放下笔,语气依旧平淡:“宇智波斑倒是了解他。”
这话里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复杂意味。
他想起方才祭典上煜强撑的平静,以及自己最终未能迈出的那一步。
有些界限,他似乎总是跨不过去。
柱间走到窗边,目光仿佛能穿透夜色,看到墓园里的身影。
“这样也好。
有些伤痛,或许只有同样失去过至亲的人才能真正理解。”
他的声音里带着欣慰,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落寞。
作为朋友,他理解斑与煜之间的羁绊;但作为领导者,他有时也会感到无力——他能为村子带来和平,却无法抚平每个人心底的伤痕。
“至少斑能把他带回来。”
柱间轻声道,像是在安慰弟弟,也像是在安慰自己。
扉间沉默地收起被墨迹污染的卷轴,重新铺开一张新纸。
他的动作精准依旧,下笔却比平时重了半分。
“明日早会,需要讨论新的任务分配制度。”
他转移了话题,声音恢复了公事公办的冷静,“宇智波煜的状态,不适合再负责高危任务。”
柱间回头看向弟弟紧绷的侧脸,了然地笑了笑。
“好,都听你的。”
窗外,木叶的灯火在夜色中静静闪烁,守护着这片土地上所有的相遇与别离,理解与隔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