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当他从回忆中抽离,抬头却看见带土面红耳赤地直勾勾盯着他手中的茶杯。
是茶水太烫了吗?熠当时不解地想。
他自然不会知道,那套茶具是带土平日自用的,虽然仔细清洗过,但让熠用自己用过的杯子喝茶这个认知,足以让带土心绪翻涌。
两年过去,这样的单独相处已经成了习惯。
但此刻,当熠再次端起那个熟悉的茶杯时,还是注意到带土的目光不自觉地飘来,耳尖染着淡淡的粉色。
“今天的茶…”
熠轻轻晃动着杯中澄澈的液体,“很香。”
带土像是被看穿了心事,慌乱地移开视线,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是、是特意买的…”
烛光在室内摇曳,将两人的影子投在墙壁上,交织成模糊的轮廓。
用过晚饭后,天色已完全暗了下来,星辰在夜空中点点闪烁。
“那个…熠,今天也留下来过夜吧?”
带土收拾着碗筷,状似随意地提议,但微微红的耳根泄露了他的紧张,“天都这么黑了…”
熠抬眼望向窗外沉沉的夜色,又看了看带土那双写满期待的眼睛,轻轻点了点头:“好。”
这两年里,这样的留宿已经生过很多次,多到熠早已习惯了带土奶奶家那间和室榻榻米的气息,习惯了窗台上那盆总是被精心照料的小盆栽,也习惯了…身边这个少年睡熟后的小动作。
洗漱完毕,两人各自在并排铺好的被褥里躺下。
带土规规矩矩地平躺着,双手交叠放在胸前,一副乖巧安分的模样。
熠侧目看了他一眼,便阖上双眼,呼吸渐渐平稳。
夜深人静,只有窗外偶尔传来的虫鸣。
黑暗中,熠感觉到身边的少年开始不安分地翻动。
先是无意识地朝他这边蹭了蹭,接着,一条手臂试探般地搭上了他的腰。
见他没有反应,带土的动作越大胆,整个人如同寻找热源的小动物般贴了过来,最后像只八爪鱼一样,手脚并用地将他牢牢缠住。
在带土温热的身躯贴附上来的瞬间,熠便幽幽睁开了眼睛。
月光透过纸窗,朦胧地映出带土近在咫尺的睡颜。
少年的呼吸均匀地拂过他的颈侧,带着毫无防备的依赖。
熠在心中轻轻叹了口气。
这小子…这毛病到底什么时候能改改。
两年前第一次留宿时的情景仿佛还在眼前。
那晚,带土也是这般,在睡梦中无意识地缠了上来。
他当时忍耐了片刻,最终还是坚定而轻柔地将那四肢从自己身上剥离。
可没过多久,带土又固执地缠了上来,甚至在睡梦中出不满的咕哝,手臂收得更紧。
那一夜,就在这反复的纠缠与剥离中度过,直到天明。
他还记得第二天清晨,带土醒来现自己像藤蔓般缠绕着他时,那张瞬间涨得通红的脸,和慌乱跳开、语无伦次道歉的模样。
结果到了现在,不仅没改,反而有些…得寸进尺了。
熠能清晰地感受到带土搂在他腰间的力道,比两年前更紧了些,仿佛在睡梦中也要确认他的存在。
那温热的脸颊无意识地在他肩头蹭了蹭,出满足的呓语。
这一次,熠没有再推开他。
他静静地躺在夜色里,任由带土像拥抱抱枕一样抱着自己。
少年的体温透过薄薄的睡衣传递过来,带着一种奇异的、让人安心的暖意。
这固执的睡姿,与他记忆中那个早已逝去的挚友宇智波烈,何其相似。
那个总是笑得张扬的家伙,睡着后也是这样,毫无安全感地紧紧缠住身边的人。
想到烈,熠的眼神柔和了一瞬。
他抬起手,指尖在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