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而她们怀着同样的念头——都想护住彼此这最后的亲人。
她宁愿由自己来承担那个未知的代价。
阿墨却只觉得头皮麻。
这熟悉的展轨迹让他瞬间绷紧神经:绝对不能重蹈白的覆辙!
趁现在还没被缠上,正是脱身的最佳时机!
他猛地起身就要离开,香磷却像是预感到他的意图,急忙伸手攥住他的衣袍。
泪水在她眼眶里打转,她张开口想要说话——
唰!
阿墨瞬间移动到几步开外,暗金色的瞳孔里竟透出几分警惕。
他紧紧盯着香磷,脑海中警铃大作:她该不会也要说像白那样要给我暖床吧?!
开什么玩笑!
与其说是白给他暖床,倒不如说是他给白暖床更准确!
想起被当做抱枕彻夜不能动弹的经历,阿墨面具下的表情都快裂开了。
这种方式,他绝对不想再体验第二次!
正当他准备转身离去时,脚步却微微一顿,侧看向仍愣在原地的香磷。
面具下传来带着几分戏谑笑声:不是想知道代价吗?那么——他故意拖长了语调,我命令你,去拥抱属于你的人生,尽情追寻每一个黎明带来的欢欣。
他忽然倾身靠近,冰冷的银白面具几乎要触到香磷的额头,声音低沉地呢喃:这可是我最珍贵的命令要好好遵守啊。
最后一个字音落下时,他的身影已如被风吹散的薄雾般消融在空气中。
暗地里吩咐两只精锐白绝护送母女前往木叶后,他毫不犹豫地彻底隐去了踪迹。
这样就好。
在彻底消失前的刹那,阿墨最后望了眼马车方向。
隔着遥远的距离,他仿佛能看见那个红小女孩茫然若失的模样。
不必道别,就不会有牵挂。
他转身融入阴影,黑袍翻涌如鸦羽。
这次没有回头,也没有留下任何承诺——毕竟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所谓最珍贵的命令究竟能守护那份笑容到几时。
空荡荡的马车里,香磷怔怔地站在原地,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
她反复咀嚼着每个字,怀疑是不是出现了幻听。
当意识到那些话真实存在时,滚烫的泪水突然夺眶而出。
从来没有人从来没有人对她说过这样的话。
救了她们母女,给了她们新生,却不要任何回报。
甚至连一句都不需要。
泪水顺着脸颊滑落,在马车地板上晕开深色的痕迹。
她瘦小的肩膀不住颤抖,泣不成声。
而在仅一门之隔的内间,香磷的母亲正无力地倚着门板滑坐在地。
她紧紧捂住嘴,泪水从指缝间不断渗出。
作为母亲,她太了解女儿的心思,当看到香磷独自走向阿墨时,她就明白女儿想要做什么。
傻孩子
她一直屏息守在门后,一只手死死扣着门框,准备在阿墨提出代价的瞬间就冲出去。
她早已下定决心,无论如何都要替女儿承担一切。
可谁曾想
谁曾想等来的竟是这般温柔的。
这份突如其来的恩情太过沉重,沉重到让这对饱经苦难的母女不知该如何承受。
她们只能隔着薄薄的门板,各自泣不成声,任由感激与无措的泪水洗刷过往的所有伤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