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还能是谁?”
听来很是生气,顾青月不知自己哪里惹到兄长,干干地笑了笑,再不言语。
姜姮喝过药,一会儿就困了,却不肯放顾峪走,抓着他的手枕着才肯睡去。
顾峪也不动,就保持着那个姿势坐在床榻旁,只脸色始终是冷的。
“阿姮,你怎么病了?”
姜家那厢也得了姜姮生病的消息,姜行和姜妧都亲自赶来探病,尚未进门,姜行就这般匆匆地喊了句。
姜姮受惊,身子一颤,微微皱了下眉。顾峪下意识按在她肩上,轻轻拍了下,女郎很快又舒展眉心,继续睡了。
顾峪皱眉望向姜行,压着声音冷道:“小声些。”
姜行面色一讪,尴尬地笑了笑,声音立刻轻下来:“阿姮怎么生病了?”
姜姮刚刚睡着,顾峪不想让人在此打扰她,示意家奴领着姜行到待客的前厅去。
姜行道:“让灵鹿照应会儿,我有事和你说。”
顾峪抬眸望他一眼,看回被女郎枕着的手臂,“你觉得,我能走开?”
姜行真没觉得顾峪是被拖住了走不开。
姜妧识趣道:“那让阿姮好好休息吧,我们去前厅坐会儿,等阿姮醒了再来看她。”
房内终于只剩了夫妻二人。
顾峪望着女郎莹白小巧的脸乖乖巧巧地枕在他掌心,竟然想,她要是就这么病上一阵子,也挺好,他不会嫌弃她黏人,不会嫌她麻烦。
哪怕,她就一直这样叫他“阿兄”呢?谁说她的阿兄,一定要是燕回?
“不走了,行么?”他指尖微动,轻轻碰了碰女郎的脸颊。
“随便你以后怎么叫我,夫君也好,阿兄也罢,”他望着她,轻轻拨碰着她的脸颊,难得一见的温声与她商量,“但是,不要再走了,行么?”
姜姮睡得深沉,没有丝毫回应。
···
姜姮足足睡了一个多时辰,醒来时,高热已散下去许多,神思也清明了,抬眼看见顾峪,愣了愣,眼眸倏地像燃尽的灯火,陡然暗了下去。
方才昏沉的满足,此刻都变成了清醒的失望。
她放开顾峪的手,往榻里侧挪了挪,和他隔开一段距离。
沉默了会儿,翻身向里侧卧。
走之前那一晚在这榻上有多兴奋难耐,此刻,就有多失望自责。
她能怪谁呢?怪顾峪么?
她不是不讲理的人,在下马去石庵避雨前,她就察知自己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