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收拾起桌上的银锭金玉之物,交给春锦收好,然后便对顾峪道:“我想睡了。”
他该走了。
因他之前一段自己睡到了书房,而今,姜姮便也自觉自发地认为,他还是应当要睡书房。她说想睡了,就是要赶他走的意思。
顾峪端坐不动。
“我要睡了。”姜姮看着他催促。
顾峪皱眉,找不到什么留下的理由,只能站起身,想了想,终于想起一个可以和她再说些话的事。
“过几日开仓赈恤,许多高门夫人都会去露个脸,你到时候,也要去。”
“好。”姜姮只有这简单干脆的一个字,看着他,目光还在赶人离开。
顾峪望她神色冷漠,刀裁般的眉宇微微皱了下,也做无意多留状,大步踏出房门。
他前脚出门,女郎后脚就把房门闩上了。
夜色尚浅,她真的要睡了么,还是,又在发呆,在想什么人?
思及此,顾峪拧眉,回身去叩房门。
咚,咚,咚。
起初力道是重的。
“做什么?”
女郎的声音传来,他才刻意收了些力道,变成:当,当,当。
“有事么?”是春锦开门来问,姜姮早已进了内寝。
顾峪不答,复抬步闯进去。
这里到底是顾家,而顾峪和姜姮又是正经夫妻,春锦没有理由阻拦。
而姜姮也尚未褪衣就寝,穿得齐齐整整,在连枝灯旁站着,漠然看着闯进来的男人,“国公爷,还有事么?”
顾峪不可否认,他很想她,从头到脚,哪里都想她。
他也不知自己怎么回事,面对她时,自制力差得出奇。他很想冲过去,像以前一样,让她不能拒绝他,他有办法拉着她一起沉沦,有办法让她忘了她心中想着谁,有办法让她沉湎于身体的欢愉之中不能自拔。
他甚至有些后悔,为什么会决定在她面前做一个秉性温和、不逼她不迫她的夫君?
他不是燕回,便是再由着她叫“阿兄”,也成不了燕回。
反言之,他果真和燕回易位而处,她能那样全心全意念着他,他才不管什么君子不君子,道德不道德,早就要了她,带着她远走高飞。
有那么一刻,他没忍住,抓着她手腕扯近了,按着女郎腰肢,牢牢把人禁锢在自己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