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整理账目,召了几个管事的婢子,在交待事情。
他站在门口,没有进去。
“这张单子是我列的需要买的东西,不多,主要是账册。”
因是顾家的事情,姜姮没有吩咐给碧蕊或是春锦,而是找了从前管这事的婢子去做。
这一丛管事婢仆都是小骆氏提拔上来的,虽然慑于顾峪威严,不敢不听姜姮使唤,到底有些不服气,说道:“从前这些账册,都是婢子们自己编缀的,不需要买,夫人若需新的,婢子们再做就是。”
姜姮好声解释:“你们自己编缀的账册不便查看,我单子上列的这个账册,是专门记账用的,有时间、目引、页数,内容详备,条目清晰,方便记账,也方便查核。”
说罢这些,又对另几个人说道:“原来的账目都混在一起,俸禄、食邑、永业田、职分田、封赏等等所得,都未单独列出,有些杂乱,且旧账涂改众多,须得重新查核誊抄一遍,誊抄时要万般小心,不能有涂改处,若逼不得已涂改了,需得签字画押,并在下面注明涂改时间因由。”
一丛婢仆听罢,纷纷不乐意了。
“那账目少说也积攒了五六年的,哪里誊抄的完呀?再说了,谁能没个写错字的时候,竟不能涂改?大夫人管账时,可没这么多规矩。”
“就是,涂改了还得签字画押,倒像我们是个罪人。”
更有甚者对姜姮甩脸子道:“三夫人找其他人吧,婢子做不了这等精巧事。”
姜姮不语,一丛婢仆七嘴八舌抱怨得越发凶了。
顾峪抬步进门,一言不发,只往那里一坐,眼都没抬,一丛婢子便刹那噤若寒蝉,个个低头躬身,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
“既做不了,就别做了,没做好的,该罚罚,该打打。”顾峪冷冷说道。
顾峪从前虽也冷性,但家宅事几乎不管,婢从们虽然怕他,倒也没有因他受过什么打罚,闻听此言,纷纷下跪求饶。
顾峪眉目淡漠,浑似听不见一众婢仆哭绕,一扬手,叫家奴把人带下去挨个论罪。
“三夫人,救命啊!婢子知错,婢子愿意誊抄,您说什么,婢子听什么!”方才甩脸子的婢子心知自己尤其罪重,膝行至姜姮跟前,抱着她腿求饶。
姜姮也无意把人全部换掉,说道:“这些旧账是他们一起做的,更清楚情况,查核起来会快些。”
顾峪却不允,坚持要打罚了一众婢仆,又吩咐成平挑一批新的管事婢从给姜姮使唤。
他从前做事没有这般法不容情,今日约是心绪不佳,油盐不进,姜姮也劝不住,遂暂时歇了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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