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姜姮状做不解,看着顾峪道:“哪般认为?”
“认为我,是在迁就你。”男人的语气稀松平常,好像就是在陈述一件事实,却并不论这事实背后该是什么复杂的情绪。
姜姮又笑了下,稀奇道:“卫国公,你为何迁就我呀?”
顾峪抬目看她,察觉她今日也有些稀奇。她从前哪里会揪着这些与他有来有往地说这么多话?
怕是早就寻个借口打发他去书房了。
“我入狱,劳你奔走求人。”
言外之意,就是这个缘故。
姜姮默然思忖片刻,知他说的不是实话,却并不立即戳穿,柔声说道:“你入狱终究和我有些干系,我去求秦王,去牢中看你,只是想尽绵薄之力,也算报偿。我做的那些,只是想和你两不相欠罢了。”
顾峪手中的毛笔在名册上洇出一个浓浓的墨点子。
又听女郎继续说道:“听成平说,你早就吩咐她抓猫,在你入狱之前就吩咐了。”
她终究还是戳穿了他的借口。
“卫国公,你到底因何迁就我呀?”她今夜有些咄咄逼人。
顾峪默了片刻,忽地合上名册,专心注目地朝她望来,“你觉得是为何?”
姜姮没想到他会把问题抛回来,愣怔之际,顾峪又说:“你希望是什么缘由,我倒可以顺你的意。”
他就这般化被动为主动,避开了女郎别有用心的试探和诱导。
此话一出,他接下来说的所有话,都可以认为是被女郎牵引诱导,不是出自他本心。
姜姮望他半晌,忽而浑不在意地笑了笑,“卫国公不想说就罢了,说什么顺我的意,好像对我多用心似的。”
“你要我,如何用心?”
男人的模样看上去已经认真起来。
姜姮心中亦有了判断,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却知这场谈话不能再继续了。
“我累了。”
她倏尔站起,合上账册往桌案上一撂,对顾峪道:“你出去,我要歇了。”
顾峪一愣。
这场谈话戛然而止并不稀奇,稀奇的是,她敢用这种态度赶他走。
从前,她至多说一句“累了”,然后转身离去,断然不会如此放肆,颐指气使地直接赶他走。
“没听见么,我让你出去。”
她比方才更强硬张狂了,好像突然变了一个人。
顾峪拧眉,却什么话都没说,拿上自己的东西,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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