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年前,多谢姜夫人慷慨相助,我早已备下银钱,想偿还夫人,只是,怕有些唐突,所以一直没有登门,今日既见了,姜夫人看,是送去卫国公府,还是送去您的香行?”
姜姮想是唐伯父与他说了实情,含笑道:“杜大人不必如此,若执意偿还,便还给唐伯父吧,让他继续做个伯乐,选出如杜大人这般有真才实学的好官。”
女郎笑意明媚,言语和煦,杜仲望她片刻,自觉失礼,忙低眸收回目光,说道:“姜夫人仁善,既如此,杜某便照做了。”
“我还有一事,想请杜大人帮忙。”姜姮说道。
“姜夫人但说无妨,杜某一定尽心竭力。”
姜姮道:“燕荣如我亲弟弟一般,但我即将离京,不知何时回来,便就是在京城,我能助益他的,唯有钱财罢了,不似杜大人,求学为官都能做他的良师益友,是以我想,请杜大人日后多多开解引导他,他若有不服管教之处,该打该骂,也请杜大人不必手软。”
杜仲爽快应允,“姜夫人既信得过我,将此事托付于我,杜某必定尽心尽力。”
两人边走边说,一路相伴而行,出了国子监。
姜姮登车离去,杜仲却愣愣站在原地,望着那马车渐行渐远,最后消失在视线中,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欲要骑马回程时,竟瞥见顾峪不知何时站在了他身后。
他一身紫袍官服,当是从衙署直接过来的,就是不知何时来的,又为何方才没有出声和姜姮一起离开。
“卫国公。”杜仲不卑不亢,不慌不忙地对他行礼。
顾峪沉目,冷眸盯他片刻,不紧不慢地启唇:“你与我夫人早就相识?”
曾经帮姜姮递过呈请到秦王那里的,就是这个杜仲,彼时他未曾多想,以为这个杜仲只是职责所在,且看在姜姮是他夫人的面子上,才无视秦王一律不准探看的禁令帮忙的。
今日看来,没那么简单。
杜仲也不相瞒,说了自己早年读书曾得姜姮相助的事,只从始至终未提及燕回。
“只是如此?”顾峪像刑讯犯人一样。
杜仲道:“仅此而已,我对姜夫人唯有敬重。”
顾峪没再多问,语声沉了些,警告道:“你记住,有些人,便是个背影,也不是你能看的。”
说罢,放人离去,转身进了国子监去寻唐岳。
衙署的事忙得差不多了,他今日好不容易回来的早些,听闻她来了国子监,本是来接她的,远远就看见她和杜仲相伴而行,有说有笑,根本没有看见他的马就在国子监大门不远处的柳树下拴着,更不曾留意他就在旁边的柳树林中。
杜仲说姜姮曾经予他钱财助他求学,他要去问问唐岳,她还相助了哪些人,而今都在何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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