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念她曾经的话,况且,他对燕回的纵容,她也是看在眼里的,她总不能再像以前一样,为着护下人和他闹得不可开交。
······
顾峪来了牢中,望见燕回坐在牢房内阴潮的地面上,神色平静,镇定自若,倒像甘之如饴。
他来这里就是为了坐牢么?
近随说,他把短刀递给姜姮,让她杀他报仇。
他果真求死,何必来这里?哪棵树上不能吊死,哪把刀不能自戕?
他就是不死心,不甘心,想来争一争抢一抢罢了。
他明知道,姜姮怎么下得去手杀他?
他恐怕就是要让他知道,哪怕是他杀了姜姮的亲兄长,她都舍不得杀他。
“萧参军,别来无恙。”
顾峪的伤还未好透,不能久站,在狱吏搬来的高凳上坐下,与牢房内的燕回隔着栅栏相望。
燕回低眸,不看顾峪。
顾峪也不恼,兀自平心静气地说着话。
“我本来不想抓你,因为阿姮曾经求过我,他日兵戈相见,留你一命。”
燕回神色一滞,抬目望了过来,眉宇动了动。
“但是,前几日,阿姮又和我说,你们已是陌路,让我不必再顾念曾经的承诺,若有必要……”
顾峪特意停顿了下,确保燕回清清楚楚地听见,“尽可杀了你!”
话落,他瞧见燕回方才有些动容的神色,此刻如堕冰窟。
他却没有给他喘息的机会,继续补刀。
“你让阿姮杀你,不是在为难她么,你又不是不知她曾经多在意你……”
又刻意停顿一息,可惜道:“虽然她现在已经对你失望透顶,可是,她宅心仁厚,怎么做得出杀人的事?”
“你果真生无可恋,有的是办法。”
他敲敲牢房凹凸不平的石头墙壁,意在告诉他,撞墙就是一个法子。
燕回望着顾峪,忽而挑衅地笑了下,“卫国公,你不是已经得到阿姮了么?”
“这么想我死,是怕我再抢走她么?”
顾峪亦是轻蔑地笑了下,正要开口讽上几句,听到有人朝这边来了。
“夫人,牢里阴暗,小心脚下。”
是姜姮来了。
顾峪抿唇,收敛起轻蔑讥讽之色,做谦恭有礼状,有意地微微提高了音量,说起另一番话。
“阿姮自幼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