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伤口,涂上金创药,再轻轻地包扎好。
“我有一事要同你说。”
为免让女郎觉得,他叫她过来就是故意给她看自己伤口的,顾峪默然片刻,压下因为女郎细致的动作而不觉扬起的眉梢,一本正经地开口,好像叫她来是为了说正事。
“我毁了他的气节,他而今一心求死。”
顾峪遂将扣押燕回在狱,假传他背信弃义归顺大齐的事说了,末了,长长叹了口气,好似在为自己好心办了坏事而愧疚自责。
“我不想伤他性命,但若是阵前对峙,我不可能赔上将士性命对他手软,是以,我才扣押了他。”
姜姮眼睫闪了闪,怔怔望着顾峪,当初他抓了燕回,扣押这么久,原是这般思虑的,想保下燕回性命?
“我只能说,是他自己背逆归顺,战前归顺和兵败归顺,完全不可同日而语,只有这样,我才能为他记个军功,将来回朝,论功行赏,他应当能谋个不错的官职。”男人淡淡说着,好像所谋所虑都是稀松平常的小事,不值得感恩戴德。
姜姮的目光却动了动,望他片刻,低下眼眸抿唇不语。
“但是,燕回是个有骨气的,大约宁死都不愿背上降臣的名声,我也不知,这样做是对是错。”
顾峪亦沉下眼眸,面上少见的露出彷徨不定之色,好像果真对自己所为生了犹疑动摇。
成功惹得女郎起了怜悯恻隐之心。
姜姮头一回主动抓住他手腕,望着他的目光亦是温和坚定,柔声说道:“你没有错。”
顾峪唇角微乎其微地扯动了下,克制住得逞的愉悦,仍作愧疚状,“你不怪我么?”
姜姮讶异,怪他?他怎么会有这样的顾虑?她为何要怪他?
“我明知道燕回不可能归降,却自作主张,让他成了一个不忠不义的失节之人,我自认是想保他性命,可在他看来,性命或许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