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越想越气,没了胃口吃饭,手中的筷子正要下意识重重拍在案上,瞧见女郎横目瞪他,抬起来的手臂顿了顿,改夹了一块鱼肉放去她碗中,而后才自然而然轻轻放下筷子。
“我心里怎么会有他……”
顾峪按下情绪,沉心静气地解释,忽然意识到一件事。
她不是在因为燕回生气?
她甚至因为,他总是提起燕回而生气?
她不愿意听他提起燕回?
那她到底是因为何事生气?
不管因为何事,只要不是因为燕回,就都好办。
顾峪的心情彻底复归明朗,语气都不自觉温和起来,“不提他了,好好吃饭。”
他伸手握住她放在膝盖上的小手,“到底何事不顺心,不要瞒我。”
姜姮也就是气那一阵子,细想想,天底下的男人大概都是如此,顾峪也就是个普普通通的男人罢了,能做到而今模样,已属不易,她再这样下去,气得只是自己罢了。
“没什么,吃饭吧。”姜姮面色恢复如常,还礼尚往来地给顾峪夹了一筷子菜,以示自己果真不再生气了。
顾峪越发头疼。
这厢刚吃完饭,颐方堂来了人,还是骆氏亲自过来的。
“老夫人体谅三夫人有孕在身,雪日路滑,怕她摔了,遂亲自来了一趟。”
听那嬷嬷这样说,姜姮连忙道:“母亲有何事叫人来吩咐一声就罢了,何须亲自跑一趟?”
因着姜姮有了身孕,骆氏也格外高兴,摆手说着无碍,拉着姜姮说了许久的话,说到最后竟然泣不成声,言是这个孩子来得多不容易,顾峪一脉险些绝后。
“我知道你待三郎好,不管他什么样,都对他不离不弃的,这个孩子也真是我们千盼万盼求神告佛才盼来的,万一有个差池……”
骆氏兀自呸呸了几下,“不说那些不吉利的话,我是想说,你这身子还不足三个月,夫妻不宜同房睡,自今日起啊,就别让三郎睡这了,让他去书房睡,如何?”
话至此处,姜姮自然不好拒绝,只能点头答应。
骆氏又看向顾峪,“这事上你可不能独断专行,以后就去书房睡。”
顾峪见姜姮同意,想来自己在房中睡果真会影响她养胎,且母亲为此事亲自跑来一趟,想是很严重,遂也颔首应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