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燕回亦投来不屑一顾。
唯独圣上笑容未改,意味不明地“哦”了一声。
顾峪才继续说:“事情若没闹开也就罢了,但而今闹开了,百姓都知道了官府在卖马粪,就怕后世会说,我大齐是卖马粪的。”
齐帝笑呵呵的脸色微微一变,满座亦鸦雀无声,方才面红耳赤的两派此刻都禁声不语。
良久,齐帝笑道:“燕卿说得对,与民争利之事,应当罢止。”
宴上从善如流,皆赞圣上爱民如子,再没有一个字的反对声。
燕回再次看向顾峪,就见姜姮亦眸中含笑,不动声色地偏头望着她身旁的夫君。
终究,顾峪一句话抵过他千句百句,一招制敌,不仅让圣上表了态,还让反对者无可辩驳。
也难怪,姜姮的眼中此刻都是顾峪了。
···
冬至宴尚未结束,外头落起了雪,飞雪映着高高挂起的琉璃灯,灿灿灼灼,像夏夜的流萤。
圣上陡然起兴,邀众臣命妇到琼林苑赏雪,众人皆叩谢圣上恩典,唯有顾峪辞拒。
“陛下,我得回去了,一会儿雪大了,路滑。”
他挽着姜姮的手,这样说,姜姮只能配合地微微挺了挺不是很明显的肚子,表示确有特殊情况,不是不给圣上面子。
圣上哈哈一笑,欣然应允。
出了大殿,顾峪给姜姮披上斗篷,姜姮又扯下来护在怀里。
“这裘衣怕水,沾上了雪怕就毁了。”
她来时没想到会下雪,披的是顾峪送的那身双面裘斗篷,哪一面都不能沾水。
“毁了再买。”
顾峪自她手中抢过斗篷,复为她披上,看她仍是小心翼翼护着,生怕落上雪,遂解了自己大氅,撑作伞状为她遮雪。
回到家时,房顶上的雪已积了薄薄一层。
姜姮站在窗子旁,看着外面鹅毛大雪,幸亏他们回来的早,不然真要被这雪困在路上了。
房内暖意融融,窗外飞雪茫茫。
“可吃饱了?”
顾峪在她身后问,已命婢子摆了宵夜来。
这样的宫宴,寻常情况下都吃不饱,更何况姜姮有孕在身,胃口比从前大了许多,她自是没有吃饱。
姜姮笑了下,没有说话,在食案旁坐定,接着吃起饭来。
“我想辞官。”顾峪忽然说。
姜姮讶异抬头,“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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