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浅握紧残片,釉面的粗糙硌得掌心生疼。她想起父亲临终前的嘱托:“保护好镜中人……”原来“镜中人”不仅指九窍镜,还指这香炉残片里藏的真相,是父亲用生命留下的证据。她用指甲刮下一点暗红粉末,放在鼻尖轻嗅,淡淡的杏仁味萦绕鼻尖——这是鹤顶红独有的气味,错不了。
“顾明修为什么不销毁残片?”小李按住刚爬起来的打手,不解地问,“这是杀人物证,他不该留着。”
“因为这是钥匙。”林浅的声音冰冷,却异常坚定,“父亲的笔记里写着‘炉纹映镜,双钥齐开’。香炉残片的宝相花纹路,和九窍镜的云雷纹能拼成完整的地图,只有两者结合,才能打开九窍阁的密室。顾明修留着它,是想逼我用九窍镜残片来换。”她将残片塞进贴身口袋,指尖还能感受到那股灼热,像父亲的怒火,灼烧着她的心脏。
“说得好。”仓库的铁门突然被“砰”地撞开,顾明修带着五个打手闯进来,黑色风衣扫过地面的碎石,手里的仿制枪黑洞洞的,直指林浅的胸口,“林浅,果然没让我失望,这么快就找到了证据。”他脖子上的和田玉璧晃来晃去,眼神阴狠得像毒蛇,“把青铜镜残片和香炉残片交出来,我就告诉你你父亲尸骨的位置。不然,你这位前夫,今天就得死在这儿。”
林浅立刻挡在顾言深面前,后背挺得笔直,像父亲修复过的青铜鼎,坚不可摧:“顾明修,你以为你能得逞?文物局的便衣已经在外面合围了,你跑不掉的。”
“文物局的人?”顾明修哈哈大笑,笑声里满是嘲讽,“我早就让人引他们去城西废弃仓库了,现在这里,只有我们五个人。”他一步步逼近,枪口几乎顶到林浅的额头,“林浅,别敬酒不吃吃罚酒。你父亲的尸骨在龙门山悬崖下的山洞里,只有我知道具体位置。把残片给我,我带你去收尸;不然,你永远别想让他入土为安。”
林浅的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疼得喘不过气。父亲的尸骨是她最大的软肋,是她十年来的执念。她看向顾言深,他摇着头,眼神急切,嘴唇动了动,无声地说“别信”。“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真的?”林浅强压着情绪,声音发颤。
顾明修掏出手机,调出一张照片,屏幕上是块蓝色工装布料,衣角绣着个小小的“浅”字——那是她十岁时给父亲绣的,针脚歪歪扭扭,父亲却一直穿在身上。“这是我在山洞里找到的,你父亲的工牌还缝在里面。”他把手机凑到林浅眼前,“现在信了?”
林浅的眼眶瞬间红了,眼泪不受控制地掉下来。那布料、那绣字,是她和父亲最珍贵的回忆。她深吸一口气,从口袋里掏出青铜镜残片,却紧紧攥在手里,没有递出去:“我要先去龙门山确认尸骨,到了山洞门口,我再给你残片。”
“你以为我会信你的鬼话?”顾明修的枪口往前一顶,林浅能感受到冰冷的金属触感,“先把残片给我,不然我现在就崩了顾言深!”他的手指扣在扳机上,眼神疯狂,“我数到三,一——”
“二——”就在这千钧一发的瞬间,仓库外突然传来尖锐的警笛声,由远及近,刺破浓雾。顾明修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骂了句脏话:“怎么会有警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