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晴被问得哑口无言,头埋得更低:“我……我记不清了,是助理写的报告。”
顾言深“啪”地把报告拍在桌上,声音冷得刺骨:“苏晴,你搞清楚——顾氏首席修复师的位置,靠的是手艺,不是关系。三天后把修改好的方案给我,再出问题,你就滚出文保部。”
苏晴的脸青一阵白一阵,强忍着眼泪:“我知道了,言深哥。”她抓起报告,几乎是逃着出了办公室。
“你怎么对晴晴这么凶?”周薇不满地皱眉,“她可是我们顾家认定的准儿媳,文保部现在离不了她。”
“文保部离了谁都能转。”顾言深拿起外套,“妈,文保部的事您别再插手了,这里面的水比您想的深。”说完,他头也不回地走了。
顾言深没去会议室,让司机直奔老城区。他自己也说不清为什么要来——是想道歉?还是想确认她过得好不好?车子停在巷口,他远远看见林浅的老房子门口,文物局的人在巡逻——显然是在保护她。
就在这时,林浅从屋里出来了,手里端着个保温杯,走到张奶奶身边蹲下,笑着把杯子递过去——里面是刚熬的小米粥。阳光落在她身上,镀了层暖光,和在顾家时那个沉默寡言、连笑都小心翼翼的女人,判若两人。
顾言深的心里突然涌上一股莫名的酸楚,他想起林浅刚嫁入顾家时,也曾每天早上给他熬小米粥,却被他以“没时间喝”为由拒绝;想起她兴奋地跟他分享修复文物的心得,却被他以“听不懂”为由打断。他突然意识到,自己错过了太多,也伤害了太多。
林浅似乎察觉到了什么,她抬起头,目光穿过巷子,与顾言深的视线撞在一起。她的眼神很平静,没有惊讶,没有怨恨,只有一丝淡淡的疏离。顾言深下意识地想下车,却看见林浅转身走进了房子,关上了门。
车子里的气氛变得沉闷起来,顾言深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脑海里全是林浅的身影。他突然明白,自己对这个女人,或许从来都不是没有感情,只是被家族的利益、母亲的压力和自己的冷漠,掩盖了那份初心。
而老房子里的林浅,正坐在工作台前,将青铜镜残片和父亲的修复笔记放在一起。她的掌心贴着残片,感受着它传来的温度,仿佛能听到父亲的叮嘱。“爸,您放心,我不会让您失望的。”她轻声说,眼神坚定。
窗外的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林浅打开台灯,开始研究青铜镜残片上的云雷纹。她发现这些纹路不仅是装饰,还隐藏着某种规律,像是一种古老的密码。她拿出放大镜,一点点仔细观察,突然发现残片的边缘有一个极小的缺口,与她掌心胎记上的缺口完美契合。
就在这时,掌心的胎记再次发烫,残片上的云雷纹突然亮起金光,在桌面上投射出一个复杂的图案——那是一张地图,标注着一个隐秘的地点。林浅的心跳加速起来,她知道,这一定是父亲留给她的线索,关于九窍镜的秘密,关于他死亡的真相,或许都藏在这个地点里。
她拿起手机,拨通了陈老的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