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生了虫,自然要拆掉。”
“拆了,换根新的便是。何至于塌?”
“梁柱朽坏,若不查清源头,是木料本就不精,还是地基滋生了虫蚁?”
苏墨立刻回应,寸步不让。
“若只盲目更换,底下的地基早被虫蛀空了,换上再好的新梁柱,也立不牢靠。”
“况且,旁人见丁家如此轻易便弃了旧梁柱,谁还敢再来当这根新梁柱?”
“日后,丁家再想招揽好的夫子、学生,怕是难如登天了。”
说到这里,他又上前一步,朗声道。
“学生以为,当务之急是查清舞弊的真正源头,而非丢车保帅。”
“到底是为求自保陷入慢性死亡,还是主动清掉那些真正的蛀虫,稳固地基,全凭大公子定夺。”
说罢,苏墨低声轻吟道。
“眼看他起朱楼,眼看他宴宾客,眼看他楼塌了。”
“啪。”
一声轻响,丁家大公子品茶的动作停下了。
他缓缓放下那盏藏青色的茶杯,神色从最初的漫不经心,终于变得郑重起来。
“你叫苏墨?”
丁家大公子忽然用温和的语气问道。
“是。”
“你读过多少书了?”
“回大公子,四书已通读,正在学写文章,择本经。”
苏墨拱一拱手,一一应答。
“以你的才智,倒真是可惜了。”
丁家大公子忽然一笑,他站起身,走到苏墨面前,抛出了橄榄枝。
“陈易那边怕是难了,不如,你来我丁家族学读书如何?我可免你所有的费用。”
苏墨略微诧异,随后婉拒道。
“谢过大公子的美意,但学生早已答应恩师,日后要考清河书院,不敢食言。”
他的心中跟明镜似的。
丁家族学现在就是个大坑,苏文已经跳了进去,能不能出来尚且还不好说。
如今这个节骨眼上,丁家非但不避嫌,反而还想招纳自己。
这哪里是惜才?这分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