胜负已分,苏墨起身恭敬行礼道。
“正如寒门学子考科举,无家世加持,便不能走那四平八稳的路。”
“所以更要另辟蹊径,拼尽全力方有一线生机。”
“哦?”
陈易闻言来了兴致,细细询问道。
“那你这般变通只知猛进,可想过过刚易折?你这棋路凶险万分,若是后路被断,便再无转圜余地。”
“须知刚柔并济,方能长久。”
“可若无雷霆之势,又怎能破开这铁桶般的困局?学生以为坚守是本,变通是用。”
“坚守与变通,本就是一体两面……”
两人以各自的观点讨论起来,陈尚泽在一旁听得如痴如醉,在小册子上奋笔疾书。
“好了。”
陈易大笑着摆了摆手,不再讨论,而是重新开了一局。
这一次他刻意放慢了节奏,不再谈论胜负。
“你们再看。”
“这只炮欲打车,却被马所牵制,此子一动必会牵制彼子。”
“这棋盘之上,每一颗子都不是孤立的。”
“这便是关联,圣人言与这现实也是如此。”
陈易的声音变得悠远。
“你们莫要只埋首书本,将经义读成了死书,要懂世事如棋。”
“唯有洞察了这背后的人情事理,明白了这棋子之间的牵制关系,你们才能真正理解,经义的精髓究竟为何。”
陈尚泽手中的笔,缓缓停了下来。
只觉得堵在胸口多日,因县试而产生的焦虑感,在这一刻豁然消散。
读书不只是为了考试,还有其他的东西。
苏墨也是心有感悟,低头沉思起来。
……
十月初九,放案的日子。
天还未亮,三房的院门便被拍得彭彭作响
砰砰砰!
“三弟!三弟!明哲!快醒醒!今天可是发榜的日子!赶快套牛车带我去县城!”
门口传来了苏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