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申时末,收卷的钟声敲响。
苏墨从床上爬起,伸了个懒腰,在众考生那羡慕嫉恨的目光中,第一个交卷离场。
他随车队返回客栈,刚一跳下马车,便看到了大堂内那诡异的一幕。
恩师陈易,正襟危坐。
而在他对面,那个清晨诬陷他的中年男子,正被一根粗麻绳,结结实实地捆在客栈的大堂柱子上。
那男子披头散发,满脸屈辱。
他被绑在这里示众了一整天,承受了数百名士子家属的鄙夷目光。
又从旁人口中,听闻了苏墨答题迅速、状态极佳的消息。
他心里也很清楚,自己彻底失败了,心理防线也已然到了崩溃边缘。
苏墨走到他面前,低声询问道。
“是谁指使你诬陷我?”
那男子起初还紧闭着嘴,一声不吭。
苏墨的声音瞬间变得冰冷。
“你不说?那好,我现在便将你和这伪造的借条一并送官。”
“你这诬告之罪,按律当杖责四十,流放三百里。”
“衙门还会彻查你的家人,看看是否有同党……”
“我说!我说!”
那男子一听到牵连家人,心态彻底崩溃了。
他涕泪横流,支支吾吾地喊道。
“是……是一个穿灰衣服的小厮!他给了我五两银子!只让我拦住你的车,若是早知道有这样那样的说道,我再也不敢了!饶命啊!”
苏墨心中了然,好,果然是丁家。
陈易闻言,勃然大怒道。
“好一个丁家!欺人太甚!我现在就将他送官!”
“恩师,且慢。”
苏墨连忙伸手拦住了他。
“为何?”
“府试还有两场。”
苏墨冷静地分析道。
“若此时送官,不过是打草惊蛇,丁家大可将罪名全推给这个小厮,弃车保帅。”
“万一他们恼羞成怒,恐还会再派人,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