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那……”
“你们二人明日还有一场硬仗,必须保证歇息。”
陈易转头看向管家说道。
“去,把我的房间让出来,请这位……先生进去,再跟掌柜的要一把新锁,将门从外面锁死。”
“父亲!”
陈尚泽皱起眉头,不满道。
“那您睡哪?”
“我?我睡大堂便是。”
陈易笑了笑,随意说道。
“恩师!万万不可!您怎可这样委屈自己!”
闻言,苏墨也急忙反对道。
“住口。”
陈易板起脸。
“你们二人是考生,明日要耗费心神,老夫一把年纪,本就睡得少,在大堂打个盹足矣,此事,就这么定了。”
很快,中年男子被管家解开绳索,推搡着送进了陈易的房间。
……
贡院,阅卷房内灯火通明。
数十名阅卷官吏,正埋头在堆积如山的考卷中。
北源知府孙阳,正提前批阅着首场的答卷。
忽然他神情不豫,随手将一份卷子,扔到了下等的纸堆里。
“言之无物!”
他已经连续看了四五十篇考卷,可竟然无一篇能让他眼前一亮。
大多是些陈词滥调,空洞乏味。
“把提坐堂号的卷子拿来。”
疲惫地揉了揉眉心,孙阳吩咐道。
提坐堂号便是各县县试的前十名,这些考卷依例不糊名,会优先呈送主考官。
侍从听令,连忙将一小叠卷子呈上。
孙阳拿起第一份,看了看封面。
清河县案首,丁明智。
他展开考卷,可只看了个开头,眉头便瞬间锁死。
“……春风化雨,圣恩浩荡,民沐德辉,故知礼节……”
通篇都是华丽辞藻的堆砌,空洞的歌功颂德,对他考题中核心的仓廪二字,却是避而不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