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自行处置,你官府最好别插手。
孙知府无疑是听懂了这一点,心中不禁暗骂一声老狐狸。
不过他本就不想管这趟浑水,对此也没有什么意见。
毕竟府试刚刚放榜,他便升堂审案,本就已属破例。
而且丁家在北源府势力庞大,他实在是不愿,为了一个刚出头的农家小子,与丁家正面冲突。
只是可惜苏墨了,文章写的还是很符合他胃口的。
想到这里,孙知府叹了口气,转头看向苏墨,摆出了公事公办的架势道。
“苏墨,此事干系重大,你既是指控丁府管事,那除了这人犯的口供,可还有其他证据?”
言外之意便是让苏墨拿出证据,若是拿不出后续证据的话,他便要借证据不足将丁家摘出去,然后赶紧结案。
闻言,堂下的士子们也屏住了呼吸。
他们都看出来了,如今正是关键时刻,若是苏墨拿不出铁证,今日怕是要被丁家压下去了。
丁家大公子闻言端起茶杯,准备饮下。
心中只觉得大局已定,原本揪起来的心也放松了下来。
一旁丁全的嘴角,也勾起了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
可让人没想到的是,苏墨居然避开了证据这一说。
并没有回答孙知府的话,反而抬起头,目光越过了堂上的所有人,直直地落在了侧堂,正悠然品茗的丁家大公子身上。
“知府大人。”
苏墨笑了笑,朗声道。
“在回应大人的问话之前,学生心中有一惑,关乎我大业律法,恳请大人为学生解惑。”
孙知府一愣,有些不解的说道。
“讲来。”
“学生近日苦读《大业律例・礼制篇》心有不解。”
“律例有载,凡我朝子民,见官当跪,唯有功名在身者,方有特权。”
“其中,童生见官不跪,生员可立于堂上,而举人及以上者,方可受赐坐于堂上。”
说到这里,苏墨的声音陡然拔高,他猛地一指,正悠然安坐的丁家大公子问道。
“学生敢问大人!这位丁家大公子,他既无童生之名,又无生员之身,更非举人老爷。”
“他是凭的什么,能安坐于这公堂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