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人手里吗?”
她说:“我的驸马已经死了,种翁不知吗?”
种师道就点了点头,从他那把很宽大的椅子上起身,颤颤巍巍要给她行一个大礼。
“今日之事,”他说,“臣唯有伏节尽忠而已。”
她似乎眼睛里亮亮的,像是有了些泪,可当她亲手扶起这个老人时,她说:“今日之后,种家当兴。”
这场对话
今天也一样啊,有人就悄悄发问:既然女真人不放过每一个白天用来战斗,凭什么这个清晨他们就突然友好了罢战了呢?
自然就有人说:“憨货,你不知咱们陛下素来宽容,最不愿见干戈的?”
憨货也就恍然大悟了。
这是个无懈可击的道理,皇帝一来,金军就能带着金银财物和他们的驸马一路北上回家了,那还打什么呢?
宋军就在大营前将仪仗也排开了,比金人的用心些,但没有了湖光的映衬,依旧粗糙得让人皱眉。
最前面的接引官骑在马上,已经来到了他们面前。
“天子降临,”他用很高傲的语气说道,“百官当下马跪迎!”
“臣着甲胄,”种师道缓缓地说,“当以军礼见。”
接引官怒目而视:“种师道,你是反贼吗?”
“臣须得亲见陛下,”这位统帅说道,“而后自当告罪。”
这个留着发辫的接引官骑在马上左顾右盼一阵,问道:“怎么不见蜀国长公主?”
“长公主身为宗室贵女,自当深居营中,不在人前,待臣将陛下迎进营中,再行相见。”
一派胡言,但无懈可击。
接引官注视着他,脸上肌肉轻轻抽动起来。
他身后的“仪仗队”已经越来越近,旗帜下的人也绷紧了肌肉,御驾上的身影也渐渐要清晰了。
依旧看不清身影,有些人已经恭敬甚至惧怕地低下了头,但也有人察觉到了不对。
西军出迎的也并非不知兵的文官,他们既然是粗豪的武人,自然就能看清楚这支仪仗队身上的铁甲,手中的长枪。
他们的神色也变了。
就在他们当中最机敏的人要张口质疑时,一阵骚动忽然从这支仪仗队的后面传了过来!
“陛下下令,诛杀逆臣种师道!”有人大吼起来,“得其首级者赏万贯!”
像是一个暗号,走在最前面,已经离对面不足百步的“仪仗队”骑士们忽然扔下大纛,冲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