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没…没动骨头,”二埋汰被她摸得有点不好意思,缩了缩脖子,指着脸上头上的伤,“就…就她们几个挠的,还有那俩瘪犊子拿棍子抽了俺几下后背…哎呦!”
宋铁军的手指正好按到他后肩胛骨一条红肿的檩子上,疼得他一哆嗦。
宋铁军的脸彻底沉了下来,像盖了层寒霜。她猛地转头,眼刀子“唰”地扫向那几个老娘们儿和旁边的汉子。
声音不高,却像冰碴子掉进铁桶里,带着嗡嗡的回响:“为啥?为啥打我男人?”
二埋汰一看媳妇这架势,立马腰杆子都直了几分,指着牛车上的筐,竹筒倒豆子似地告状:“媳妇!她们偷咱家东西!俺去肉摊上给你挑好五花肉,寻思包酸菜油滋啦饺子,就离开那么屁大功夫!回来就看见这仨老娘们儿正扒拉咱筐呢!
一扎蕨菜、两把刺老芽、还有一小包上好的榆黄蘑都没了!被她们塞自己包袱皮里了!
俺上去理论,她们倒打一耙,说俺诬赖,还挠俺!这几个男的上来就动家伙!”
他越说越激动,唾沫星子混着血沫子一起喷:“这几个王八犊子,还说我晦气玩意儿。”
最后那句“晦气玩意儿”像根烧红的针,狠狠扎进了宋铁军的耳朵里。
她这大半辈子,从小到大,“晦气”、“克夫”、“扫把星”这些词儿就跟长了脚似的追着她跑,是她心里最深最疼的疤。
如今她好不容易跟二埋汰过了几天安生热乎日子,肚子里有了盼头,这帮人竟敢偷她男人拼死拼活挣来的山货,还敢打她男人,更敢当着她面揭这伤疤!
宋铁军那双因为怀孕而略显浮肿的眼睛,瞬间就红了。
不是委屈的红,是像烧起来的两团炭火,里头翻腾着这些年积攒下的所有憋屈、愤怒和不顾一切的狠劲儿。
她没嚎,也没像一般老娘们儿那样拍着大腿骂街,只是喉咙里发出一声低沉的、野兽护食般的“嗬嗬”声,像被激怒的母熊。
“好,好得很。”
她咬着后槽牙,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
目光缓缓扫过那几个脸上还带着得意和鄙夷的老娘们儿,尤其在吊梢眼和另一个刚才骂得最欢的厚嘴唇脸上停了一下。
陈光阳在一旁看得分明,知道这是宋铁军爆发的前兆。
他太了解这虎娘们儿的战斗力了。
他刚往前踏出半步,手按到了后腰别着的刀把上,准备开口镇场子。
可还没等他出声,宋铁军动了!
只见她猛地一弯腰,动作快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