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光阳这边刚说完话。
门外就传来了火急火燎的声音。
“来了!来了!大夫来了!”
二埋汰和三狗子几乎是滚进来的,眉毛胡子全挂着白霜,嘴唇冻得乌青,嗓子都喊劈叉了。
跟在他俩后头冲进来的,是程大牛逼那标志性的油亮旧药箱,还有他累得呼哧带喘的身影。
他旁边还跟着个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双眼睛的女同志,棉帽子上全是雪,肩上挎着个印着红十字的帆布包。
“哎呦我滴个老天爷!总算到了!”
程大牛逼一进门就卸了劲儿,扶着门框直喘,嘴里喷出的白气老长,“这鬼天气,爬犁都差点给雪埋喽!亏得老黑风马是个好脚力!”
那女大夫动作利索地摘下帽子围巾,露出一张年轻但透着沉稳干练的脸。
头发被汗和雪水浸得贴在额角。
她顾不上寒暄,目光直接扫向里屋的门帘:“产妇情况怎么样?”
“大夫!我媳妇在里屋呢。”陈光阳走了出来,就要给大夫带到里屋。
“等等!”
程大牛逼一把拽住陈光阳的胳膊,又对那女大夫说,“小刘大夫,先在外屋烤烤火,缓缓手脚,别把寒气带进去!”
他自个儿也赶紧把冻僵的手凑到灶膛口,嘶嘶地吸着气。
那刘大夫显然经验也足,闻言立刻点头。
麻利地脱掉外面冻硬的厚棉袄,露出里面干净的白大褂,搓着手靠近灶坑。
外屋地的热气混着水汽、汗味,还有一股子血腥气。
程大牛逼烤了半刻钟,感觉手指头能活动了,朝刘大夫一努嘴:“走,小刘,进去!”
两人掀开门帘,带着一身刚暖过来的热乎气儿进了里屋。
门帘落下,隔绝了视线,却没隔绝声音。
刘大夫是个利索人,二话不说,从帆布包里拿出听诊器,先凑到沈知霜胸口仔细听了听心肺音。
屋子里静得只剩下呼吸声和婴儿细微的响动。
陈光阳的担忧的看向了刘大夫。
“心跳还好,有点快,是脱力后的正常反应。”
刘大夫的声音很稳,带着一种安抚人心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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