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光阳立刻跟着二埋汰冲出大棚。
果然看见七八只傻狍子就在不远处的雪壳子上探头探脑。
苞米杆子早收干净了,地里还剩些冻蔫巴的枯叶,这几只傻玩意儿正撅着腚啃得起劲,耳朵一抖一抖,完全没察觉被人盯上。
领头的公狍子顶着一对分叉的犄角,时不时抬头张望,可那眼神儿愣是没往大棚这边瞟。
“嘿!真他妈是送上门的好嚼裹!”
陈光阳咧嘴笑了,搓了搓冻得发木的手掌,压低嗓子冲二埋汰低吼,“别嚎!麻溜去!把李铮叫来!让他把棚里我那两杆枪都背上!捷克猎和半自动!子弹袋别忘了,然后我教你俩开枪。”
二埋汰激动得直搓手,应了声“哎!”,猫着腰,跟个黄皮子似的,贴着大棚的土墙根儿就往后头蹿,雪壳子在他脚下嘎吱响,惊得最外围一只母狍子猛地竖起耳朵。
陈光阳暗骂一句“这个der货”,赶紧缩回大棚门帘子后头,只露半只眼睛盯着。
幸好那母狍子左右瞅了瞅,没见着啥大动静,又低下头去啃那片冻得梆硬的苞米叶子。
没一会儿,急促的脚步声从棚后传来。
门帘子一掀,二埋汰带着李铮钻了进来。
李铮小脸冻得通红,呼哧带喘,肩上斜挎着擦得锃亮的捷克式猎枪,身后背着那支56式半自动,腰间的子弹袋塞得鼓鼓囊囊,沉甸甸地坠着。
“师父!”
李铮眼睛亮得像雪地里的火炭,带着年轻人特有的兴奋劲儿,“枪都拿来了!二埋汰叔说有大货?”
“看那儿!”陈光阳用下巴点了点棚外雪地,“一群傻狍子,正给咱加菜呢!”
李铮顺着师父的目光望去,看到那群悠闲啃食的狍子,呼吸都屏住了,下意识就去摸背后的半自动枪托。
“急个屁!”
陈光阳一巴掌拍在他后脑勺,力道不重,却带着老猎人的沉稳。
“打围是玩命的买卖,也是手艺活!毛毛躁躁,枪子儿能长眼睛?把捷克猎给我。”
李铮赶紧把肩上那杆沉甸甸的捷克猎递过去。
陈光阳接枪在手,拇指熟练地挑开保险栓,发出“咔嗒”一声轻响。
他单膝跪在门帘子后的阴影里,把枪稳稳架在掀起的门帘布褶子上,冰冷的枪身贴住脸颊。
“看见没?领头那只带叉角的公狍子,最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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