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玺在哪?”
邓柏轩重伤未愈,也是刚从昏迷中清醒过来,见唐兰舟踉跄着往这边走,也顾不得伤势,连忙忍着疼痛起身,上前扶住了唐兰舟。
“唐公……虎符不在南京,玉玺在。”
他一转头,正看见柳白云也下了床,正蹲在墙角处拿下了一块砖,从露出的空洞中掏出一方木盒,转身走了过来。
“玉玺,唐公。”
“要去哪儿?”
唐兰舟掀开木盒,抓起玉玺。
“山海关。”
邓柏轩一愣。
“山海关……唐公,山海关早就陷了啊!”
唐兰舟点头。
“我知道。”
“但鞑靼仓促入关,从他们进军的速度来看,一定做不到把人杀完,顶多是把人杀散。”
“天人的事情,老夫掺和不进去,河上丈人,老夫也没办法解决。我唯一有的就是这张老脸——几十年宦海浮沉,大朔上上下下的官吏多少都认得我这张脸,加上玉玺,应该便足以收拢一些人手……看能不能拖延一下鞑靼大军入关的速度。”
“现在鞑靼大军一半到了京城,一半在被安王两位镇抚使牵扯,老夫收拢一些人手,去把他们两人替下来,河上丈人就算来杀,也只能杀我这么个垂垂老朽。”
唐兰舟沉声道。
“天人再如何强,也杀不了多少人;河上丈人也只是一个人,能破城,却不能守城。”
“哪怕我只能拖住鞑靼大军一日,也能给李大人争取一日的时间。”
邓柏轩迟疑道。
“但……唐公,你现在的状况,即使不亲自走动,这一路颠簸……也八成撑不到山海关。”
唐兰舟撒然一笑。
“人不到……人头到了也行。”
他伸手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有我这颗内阁重臣的脑袋到了,便足以告诉边关溃散的将士们……大朔没有倒,中原没有亡。”
“就是不知道两位掌门,愿不愿意拿着老夫的脑袋,去拼一拼命了。”
两位掌门对视一眼。
柳白云猛地抱拳。
“固所愿也!”
邓柏轩犹豫了片刻,叹了口气。
“天下皆知我衡山派现任掌门是李大人的红颜知己……我衡山派早就跟大朔绑在了一起,我这个前掌门,想置身事外也没得机会了。”
“更何况……”
他抬手摸了摸自己的残臂。
“章兄和周掌门的仇,我也得报一下才行。”
唐兰舟点头。
“好!”
“事不宜迟,趁现在异族天人都被锦衣卫诸位大人牵扯着,咱们立刻出城!”
柳白云一把搀住唐兰舟,邓柏轩提剑。
三人就要出门。
却忽听得身后传来一道虚弱的声音。
“两位……稍待。”
邓柏轩与柳白云一回头。
就见高菱从床上撑起身子,朝这边伸出手来。
她的伤比两人更重……胸腹之间明显缺损了大片皮肉,呼吸都带着气音,腹部丹田处更是破损不堪。
“我一时派不上用场……你们将我的内功修为拿去。”
高菱沙哑道。
“快些,我清醒不了多久。”
邓柳两人与高菱对视。
三人入锦衣卫之后,修的都是李淼创下的、适合剑术的内功,所以传功一事倒是可行。但高菱修的不是嫁衣神功,这一传功,她的武功就真的废掉了,即使伤势恢复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