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不见面就是亲爹亲妈都该疏远了,更何况是五十年?”
“就是你,不也为了报仇,带着我来找他们了吗?你还指望人家见了你抱头痛哭一番,就跟你掏心掏肺?”
一旁的侍女削了片梨子,用竹签插了送到李淼口中,李淼一边嚼着、一边含混不清地说道。
“别天真了,讲感情没用。现在是你我为了找瀛洲的麻烦,要把这些过了五十年清净日子的人强行拽进这麻烦里边,不揍你就算好的了。”
“没有我在场,你找到了也没用,说不定还要把命送掉。”
郑怡抿了抿嘴。
她无力反驳李淼的话,也不得不承认李淼说的才是对的。
半晌,她长出了一口气,缓缓说道:“那,李大人,你与我一起易容出去找一找,如何?”
李淼双手垫在脑后一躺。
“我才不去。”
“瀛洲找了五十年都没找到的人,靠着你母亲留下那点儿只言片语就能找到了?况且这些人还活没活着都两说。”
“我是闲着没事儿做才出来溜溜,顺便找一找。有消息就去看看,没消息我就等着瀛洲的人来找死。”
“打听消息这种低端的活计,我二十年前就不做了。”
郑怡沉默了半晌,叹了口气,点点头,转身就要回屋修习内功。
正当此时,院外却传来一阵脚步声。
郑怡回头看去,就见到曹含雁和印素琴快步走了进来,左右一看,便走到李淼身边站定,却是一时没敢开口。
两人都是面色憔悴、满眼血丝,眼眶隐隐青紫,显然是这三日来都没有休息过。曹含雁还稍好一些,印素琴被李淼捏断了膀子,右手用布条裹了挂在胸前,脸色青白,连前两天的精气神都没了。
这三日对印素琴来说,可以说是度日如年。一时嘴贱,惯用手被李淼废了,还把曹含雁拖下了水,李淼那一指跟阎罗贴一般悬在头上——武功、兄弟、性命,全都一塌糊涂。
三日的功夫,他就像是变了一个人,嘴紧紧抿着,一句话都不讲,一点儿没有了“嘴贱公子”的风范。
所以反而是曹含雁先开口。
“李大人。”
李淼睁开眼,淡然说道。
“打听到消息了?”
曹含雁咬了咬牙,却是摇了摇头。
“大人,这三日我和印兄跑遍了整个开封府,找不到任何一个与您相貌相似之人。”
“五十年前来到开封、姓郑的江湖人我们倒是找到了不少,但绝大多数都已经身死,还活着只有两个,都已经垂垂老矣,来历清楚,不像是有蹊跷的。”
“至于武功奇高、来历不明之人……我们也只找到了两个,其中一个只有三十多岁,不像是您要找的人。”
李淼眯了眯眼:“说说那个剩下的。”
曹含雁点头应是,伸手从怀中取出一副画像,上前展开,露出上面一张女子的面容。
“此人名为薛傍竹,四十五年前来到开封,在本地嫁人生子,后来遭逢祸事,家里人死了个干净,便独自移居到了城外夷山山脚下。”
“十三年前,她又转到了城外义庄,专门做些收尸的活计。但那处义庄已经荒废,我们打听了一下,据说已经有数年未曾有人见过她了。”
曹含雁抖了抖那张画像。
“这画是我俩找了当年她的邻居,依照描述画的她刚来开封时的模样。且不说相貌,眉眼却是隐隐与您有些相似。”
李淼听着,捻着手指问道。
“除了眉眼,你们单独把她挑出来的依据是什么?”
曹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