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临盛猛地坐起来,疼得倒吸一口气。
“啊……”
“夫君,你的伤口裂开了。”李锦绣连忙扶住他。“快趴下。”
顾临盛重新趴回去,看着秦云徽的方向:“他考中了状元,不应该进翰林院吗?”
“妾身只是一个女子,哪里懂得朝中的事情?不过锦衣卫的指挥佥事是正四品,倒是配得上二公子这个状元的身份。陛下必是欣赏二公子,才委以重任。”
杨氏捏紧手帕,眼神里满是嫉恨。
她儿子才是从五品的金吾卫左千户,那个孽种居然是正四品的指挥佥事,真是可恶。
管家带着太医进了门,为顾荣把脉看诊。
李锦绣的眼里闪过得意的神色。
毒害子嗣是大罪,别说这些世家大族了,就算是他们那些平民百姓也无法容忍。这个女人就算有八张嘴,也休想撇清自己毒害子嗣的罪名,到那时看谁还会相信她的清白。
这点毒不会影响到荣儿的身体,却能让这个女人名声扫地,让夫君更加厌恶她。
“大夫,怎么样?”李锦绣说道,“我儿是不是中毒了?”
太医为顾荣把完脉,摇摇头说道:“不是中毒,只是有点水土不服,吃几剂药就没事了。”
“怎么可能?我明明为荣儿把过脉,他就是中毒了。你不会被秦云徽收买了吧?”李锦绣质问。
“放肆。”欧阳氏气急败坏,“王太医是太医院院正,平日里只有太后和皇后娘娘能请他亲自看诊,要不是老身在太后那里有点薄面,根本请不到他老,你居然敢说出这样放肆的话来。”
“老夫人,早就听闻贵府多了一位特立独行的主儿,今日本官算是长见识了。既然贵府有神医,以后就不要找太医院看诊,毕竟我们太医院的太医医术不精,无法担当重任。”
“王院正,她不是这个意思。”顾临盛连忙示好,“我这夫人出生平民,不懂规矩,你别和她一般见识。院正说荣儿是水土不服,那就是水土不服。我们国公府肯定是相信王院正的。”
“李氏,还不快点向王院正道歉。”杨氏瞪着李锦绣。
李锦绣见顾家的人都向着那个什么王院正说话,心里格外的不服气。
她儿子明明就是中毒了,这个毒是她下的,她还能不知道吗?
本来是借着这个机会算计秦云徽一次,让所有人知道秦云徽想害死她儿子,结果这庸医说不是中毒。
“李妹妹好像有话要说。李妹妹这是更相信自己的医术,不相信宫里太医的医术了?”秦云徽故作为难,“如此怎么办才好?荣哥儿毕竟是李妹妹的孩子,没有她点头,咱们也不好随便给荣哥儿吃药。”
“荣哥儿是我的儿子,我相信王院正的诊断。王院正,麻烦你开药方,我命人去抓药。”
“不用了。今日本官还非要证明自己的医术不可。我这里有一颗药丸,喂他吃下后,自然药到病除。如果本官的诊断有误,他就不可能醒过来。如果本官的诊断无误,他马上就能清醒过来。”
欧阳氏让钱嬷嬷从王院正的手里拿走药丸,用温水把它化开,再喂昏迷不醒的顾荣喝下。
顾荣刚喝下,表情痛苦地睁开眼睛:“好苦。这是什么药啊?”
“呀,荣哥儿醒了。李妹妹,看来还是王院正技高一筹。既然不是中毒,自然没有人给他下毒,我这个国公府的少夫人就没有罪名了,我是不是可以离开了?”
李锦绣暗恨地瞪着她。
为什么会这样?
难道在京城里,他们称这种症状叫水土不服?
这个太医不是庸医,的确把荣儿的‘病’治好了。再听老夫人的意思,这个太医身份贵重,不是一般人能收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