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血指印!” 他指向远处连绵的梯田,“这些地,每一寸都浸着咱们的汗、咱们的血、咱们孩子的哭声!”
人群中,一个精瘦的汉子突然冲出来,抢过张大叔手中的银锭,对着石头狠狠砸去!银锭变形,露出里面隐约的木纹 —— 原来每锭银子中间都嵌着一小块田契碎片,上面盖着苏府的火漆印。“***!” 汉子怒吼,“他连银子都要吃咱们的血肉!”
虎娃从张大叔身后探出头,盯着银锭上的 “蔫娃” 二字,突然想起王爷爷常给他糖吃的模样。“张爷爷,” 他小声问,“蔫娃爷爷是不是去了很远的地方?” 张大叔摸着虎娃的头,泪水再次决堤:“是啊,去了一个不用缴丁税的地方……”
这时,老篾匠颤巍巍地捡起另一锭银子,底部刻着 “篾匠” 二字 —— 那是他的小名。“我就说,” 他喃喃道,“去年缴的税银,怎么会是新铸的……” 他望向林宇,“大人,这些银子,都是咱们缴的丁税,却被凿开重铸,刻上他们的记号,用来买咱们的地……”
林宇握紧拳头,指甲几乎掐进掌心。他想起在苏府密室看到的账本,“顶名丁损耗银” 的条目下,每笔都对应着这样的银锭。这些本应上缴国库的税银,被苏府截留下来,变成了兼并土地的利刃,而每一次土地易主,就有无数像王老汉这样的百姓被逼上绝路。
“都记着!” 林宇突然大声道,“这些银锭,这些刻痕,都是苏府的罪证!他们用咱们的血汗钱买地,又用这些地逼咱们缴更多的税,这是喝咱们的血,吃咱们的肉!” 他指向远处的苏府大宅,飞檐在烈日下泛着冷光,“但今天,咱们要让这些罪证见天日,要让天下人知道,什么叫‘隐田’,什么叫‘顶名户’!”
百姓们沉默片刻,突然爆发出震天的怒吼:“还我良田!”“给蔫娃报仇!” 虎娃也跟着大喊,声音里带着哭腔。张大叔抹了把泪,捡起一块刻着 “苏记” 的碎石,狠狠摔在地上:“走!找苏老爷算账去!”
人群正要涌动,远处传来马蹄声。陈墨带着几个衙役匆匆赶来,看到满地的银锭,眼中闪过怒火。他捡起一锭,看到底部的乳名,喉结滚动:“林兄,这些银锭,每一个都是一条人命啊……”
“陈兄,” 林宇沉声道,“把这些银锭收好了,还有界石里的田契碎片,都是铁证。” 他望向渐渐围拢的百姓,“乡亲们,苏府的罪行,朝廷一定会彻查!这些被吞掉的田,被害死的人,都会讨回公道!”
张大叔望着林宇,突然跪下,身后的百姓纷纷跟着跪下。“青天大老爷!” 他叩首在地,“求您给咱们做主啊!” 林宇慌忙扶起他,触到他布满老茧的手,心中一阵刺痛。
日头偏西,梯田上的蝉鸣渐渐低落。银锭被一一收集,阳光照在 “丁税专用” 的刻痕上,却再也映不出半点光彩。那些歪歪扭扭的乳名,像一个个伤口,在烈日下流淌着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