戈壁的晚风渐渐褪去燥热,流民区的篝火却越燃越旺。被血狼帮欺压许久的流民们,此刻终于卸下了恐惧,围着篝火唱起了边境的小调,几名蛮族老人还拿出珍藏的草药,熬煮成温热的汤药,分给受伤的族人和少年。吴尘的十名族卫则在周围巡逻,确保不会再有血狼帮的探子靠近,整个流民区弥漫着久违的轻松氛围。
赵蛮刚用吴尘给的伤药处理好伤口,左臂和左腿的绷带还泛着淡淡的药香。他看着篝火旁谈笑的族人,又看了看站在一旁与张老交谈的吴尘,深吸一口气,突然快步走过去,“扑通”一声跪在了吴尘面前。
“赵蛮,你这是干什么?快起来!”吴尘吓了一跳,连忙伸手去扶他。
可赵蛮却固执地磕了三个响头,额头撞在戈壁的沙砾上,留下淡淡的红痕。他抬起头时,眼眶已通红,声音带着哽咽:“大人,多谢您两次救命之恩!要是没有您,我和族里的老弱,今天要么被血狼帮砍死,要么就被抓去矿洞当苦力,再也见不到阿爸他们了!”
周围的流民和族人都安静下来,目光落在两人身上。张老叹了口气,没有上前——他知道,这份恩情对赵蛮和蛮族来说,比任何东西都重。
吴尘用力将赵蛮扶起,看着他额头上的红痕,语气柔和:“我是来驻守青风据点的,保护流民和族人是我的责任,不用行这么大的礼。再说,你刚才也很勇敢,靠着‘大地玄黄体’挡了那么多刀,换作别人,未必能做到。”
提到“大地玄黄体”,赵蛮的眼神暗了暗,他低下头,手指绞着衣角,沉默了片刻,才缓缓开口:“大人,其实……我们蛮族会逃到青风据点,不只是因为想找个地方活下去,还因为……我们的部落,被人毁了。”
“部落被毁了?”吴尘心中一沉,连忙追问,“是被血狼帮?还是其他势力?”
“都不是。”赵蛮的声音更低了,像是在回忆痛苦的过往,“是‘血魔谷’的人。半年前,我们蛮族赵部住在黑风岭西侧的‘苍石谷’,那里有肥沃的土地,还有能滋养‘大地玄黄体’的灵脉,族人们过得很安稳。可没想到,一天夜里,血魔谷的人突然袭击了部落。”
他的身体开始微微颤抖,眼神里满是恐惧:“那些人穿着黑色的斗篷,手里拿着带血的锁链,能用一种很诡异的功法,吞噬族人的生机!我亲眼看到,阿爸的弟弟被他们的锁链缠住,没过多久,就变得像干尸一样,连骨头都没剩下……整个部落,三百多口人,最后只剩下我和十几名老弱,趁着混乱逃了出来。”
“吞噬生机?”吴尘的脸色瞬间变得凝重。他在《青岚界邪修录》里见过关于血魔谷的记载——那是一个臭名昭着的邪修势力,擅长用活人修炼,以吞噬他人生机、精血来提升实力,手段残忍,被下域所有势力联合通缉,却一直没被彻底铲除。
“我们逃出来后,不敢去人多的地方,怕被血魔谷的人找到,只能一路往边境跑,最后来到了青风据点。”赵蛮继续说,眼泪掉了下来,“本想靠挖点铁精石换点粮食,活下去等机会报仇,可没想到,又遇到了血狼帮……他们抢我们的矿石,抓我们的人,现在连阿爸都被抓去矿洞了,我们真的走投无路了。”
周围的流民听到这话,都露出了同情的神色。一名曾在苍石谷附近住过的流民叹了口气:“我也听说过血魔谷的事,那些人简直不是人!半年前苍石谷方向冒起黑烟,我还以为是山火,没想到是蛮族部落被袭击了……”
吴尘拍了拍赵蛮的肩膀,语气坚定:“你放心,血魔谷的事,我会记在心里。现在最重要的是救回你阿爸和其他被抓的族人,等解决了青风据点的事,我会帮你查血魔谷的下落,绝不会让他们逍遥法外。”
赵蛮抬起头,眼中满是感激:“真的吗?大人,您真的会帮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