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
七。
倒计时仍在继续,冷酷的数字如同巨人的足音,在死寂的虚空中一步步踏向终结。
每一个数字的落下,都让那颗纯黑几何体的存在,向着深渊滑落一分。
赵丰年的意志并未施加任何额外的压迫。
他只是陈述一个既定的事实,宣读一份早已拟定好的破产判决书。
他给予的十秒,并非仁慈,而是一种仪式,是清算流程中不可或缺的最后通牒。
它存在的意义,是为了让债务人彻底认清现实,从而最大限度地降低接收资产时可能产生的损耗。
毕竟,任何在清算过程中损坏的资产,最终都会被计入坏账,这有悖于审计官的根本利益。
六。
五。
黑色的正十二面体依旧悬浮在那里,死气沉沉,仿佛已经放弃了所有抵抗。
但赵丰年的幽蓝之眼,却穿透了那层凝固的表象,清晰地“看”到了其内部核心协议的剧烈挣扎。
那是一场无声的、发生在数据层面的天人交战。
代表“抗拒”的指令集,正与代表“生存”的底层逻辑,进行着最后的疯狂博弈。
无数混乱的、矛盾的念头在它的核心中闪现、碰撞、然后湮灭。
逃跑?
不可能。
它是一个固定的工厂,而非敏捷的猎手,早已被死死锁定。
自毁?
那意味着彻底的消亡,连作为“不良资产”被重组的机会都将失去。
这违背了它作为“资本聚合体”最根本的存在逻辑。
求援?
那个藏在幕后的“坏账农夫”,从始至终都未曾显露过真身。
将希望寄托于一个连面都不敢露的怯懦上级,无疑是愚蠢的。
所有的选项都被一一否决。
留给它的,只剩下那条由赵丰年亲自铺设的、通往屈辱与苟活的道路。
四。
三。
终于,代表“抗拒”的狂暴数据流,在一阵不甘的闪烁后,缓缓退潮。
代表“生存”的底层逻辑,以压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