胃口。
贺邢也有不想吃饭的时候,稍微吃点开胃的会好很多。
不一会儿,侍女便端来一碗热气腾腾的酸笋汤和一碟红润诱人的糖渍山楂。
那酸香温热的气息飘来,竟意外地缓解了阿影喉间的恶心感。
“试试这个。”
贺邢将汤碗轻轻推至阿影面前,语气虽淡,却不容拒绝。
“阿影惶恐,多谢主人。”
阿影小心翼翼地舀了一勺汤,酸爽暖热的滋味滑入胃中,竟真的压下了那阵翻涌的不适。
他又尝了一颗山楂,那酸甜交织的口感让他紧蹙的眉头不自觉地舒展了几分。
果然。
贺邢觉得自己还是有几分本事的,能懂这个木头想要什么。
见状,贺邢的唇角微不可察地扬了扬:
“看来你还是偏好这些滋味。”
说着便对侍女吩咐道:
“记下了,日后膳后都给他备上些类似的开胃汤点。”
阿影握着汤勺的手微微一顿,他低头默默喝着汤。
窗外的雪声簌簌,厅内的烛火将阿影的侧影投在墙上,摇曳不定,正如他此刻的心绪。
酸笋汤的热气氤氲了阿影的眼眸。
这一刻的平静与关照,美好得如同一个易碎的幻梦。
阿影另一只在桌子下的手轻轻抚上自己的小腹,忽然觉得,或许这个意外的生命并不完全是一件坏事。
也许……也许结果并不会如他想象的那般糟糕。
也许……主人会愿意留下这个孩子的。
——
晚膳过后,贺邢又去处理了些许事务,待听完各堂主回禀,夜色已深。
他踏着月色走上顶楼,推开门时,本以为会见到阿影安睡的容颜,却不料那人正抱着夜哭剑,独自坐在床沿发呆。
烛火摇曳间,阿影的脸色依旧苍白,眉宇间带着茫然,却又透着一丝百无聊赖的寂寥。
“怎么了?”贺邢反手合上门,唇角噙着笑,“这么晚了还不睡,在等我不成?”
阿影闻声抬头,温顺地点了点:“未见主人安然归来,属下不敢独自入睡。”
贺邢走近,伸手揉了揉阿影散开的墨发:
“下面的地龙没有上面烧得旺,留在顶楼会暖和些。”
“更何况张雪说了,你身子需要静养,不必再为那些琐事烦心。”
他语气顿了顿,带着几分戏谑,“不然我可要整日将你带在身边了。”
阿影垂下眼帘:“多谢主人关怀。”
烛光下,阿影只穿着雪白里衣,领口微微敞开,露出一段纤细的脖颈。
武者的脖颈本是致命之处,此刻在暖黄的光线下却显得格外脆弱。
贺邢眼底掠过一丝恶劣的兴味,忽然伸手,轻轻掐住了那段白皙。
“阿影,”他声音低沉,“还记得每月一次的解药吗?”
被掐住脖子,阿影呼吸微滞,眼里有些惧怕,却依旧顺从:
“属下不敢忘。”
下一秒,贺邢指尖缓缓摩挲着对方颈间跳动的脉搏,感受着那细微的颤栗:
“我骄纵了你这些时日,你总该好生回报我。”
他俯身凑近,温热的气息拂过阿影耳畔,“今日若表现得好,我便给你一整瓶解药。”
阿影睫羽轻颤,沉默片刻才低声道:“……是。”
贺邢见他这般木讷,轻笑着从怀中取出一对精巧的金铃。
铃铛上缀着个金夹,在烛光下流转着微妙的光泽:“你可知这是什么?”
这么一个小东西,夹子很小,但是铃铛颇有质感和分量,全部都是纯金打造的。
阿影仔细端详片刻,谨慎答道:
“或许是……夹在衣物上的巧妙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