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哼,”侯景冷笑道,“贺老爷,你听清楚了,我可说的是四百两银子。”
侯景的话音刚落,贺保山的粪铲脸已吓得惨白,万俟仵吃人的目光一口咬住了贺保山的魂魄,贺保山扑通跪下,拼命磕头,嘴中哀号着:“老爷,我被他诓了!我给刘家的不是四百两,是四百五十两,他设圈套害我!”
“你分给贾显智的二十五两银子,也是我设下的圈套吗?”侯景像似又掷出一枚坚硬的石头直击贺保山的面门,贺保山抬起磕得血流满面的脸,惊恐地看向侯景,侯景带着冷笑的目光又如利剑般刺向贺保山,侯景用右脚狠踩左脚,用踩出的剧痛驱赶鞭子抽出的火辣痛。贺保山的眼神由惊惧慌乱到挣扎,再变为狡诈凶残,他挺直上半个身体,用阴森的声音说:“老爷,我全明白了。这个瘸子勾结贺拔家出高价买刘家的茶叶,迫使我们不得不花大价钱买茶,然后从中捞好处。对,那个贾显智就是这个瘸子介绍给我的,说他是贺拔家大公子夫人的堂弟,明面上说是帮我探听贺拔家的消息,暗下里却是给我们施加压力,将我们一步步带进沟里。我明明给了他们四百五十两银子,刘家公子却说只收到三百七十五两银子,差额全被这个瘸子和那个贾显智私吞了,不,贺拔大公子和夫人应该拿了大头。”贺保山为自己抓住了绝地反击的机会而暗暗得意,但他得意的目光碰到万俟仵的目光,霎时又灰暗了,万俟仵的眼睛仍如血盆大口一样对着他。
“不错,贺拔大公子和夫人拿了大头,但给他们的正是你贺老爷,是你和他们合谋从茶叶生意中盘剥了一百多两银子,你让他们拿了大头,也就是一百两银子。”侯景虽然被绑在柱子上,但仿佛是端坐在公堂上的判官,正义正辞严地审讯着跪在跟前的贺保山。
“哈哈哈,无稽之谈!老爷,我从来就没有踏进过贺拔家的大门,他纯粹是栽赃陷害。”贺保山听侯景无中生有的说词,心中的勇气又重新升起,他扬起脸干笑说。
万俟仵吃人的目光射向侯景,刘贵好奇地听侯景与贺保山的争辩,似乎在看戏,竟然忘记了自己是被人劫持的人质。
“你没有进过贺拔家?那三只猫是谁送进去的?”侯景再次严厉质问。
“哪三只猫?”贺保山不明所以地问,目光呆滞。
“一只布猫,一只银簪猫,一只波斯猫。”侯景眨着眼,语气诡异地说。
刘贵惊恐地看向侯景,他想到侯琴,想到自己送给侯琴的布猫。贺保山也惊恐地看向侯景,他想到这个瘸子送给自己的三只猫,他想到喜欢布猫的儿子,戴着银簪猫的妻子,逗弄银白猫的妻儿,但他的目光旋即又迷茫了,三只猫分明在自己家,瘸子提三只猫是什么意思?又挖了什么坑?万俟仵疑惑地看向侯景,疑惑的神情竟然冲淡了他脸上的凶残相。
“三只猫是贺老爷送给贺拔夫人的信物,布猫代表事情未办成,一文银子都没捞到,银簪猫代表小挣了一点银子,波斯猫代表事情办活了,能大发横财。”侯景一脸得意地向三个惊疑的听众娓娓道来。
“荒唐!我没有送给贺拔夫人三只猫,三只猫也不可能在贺拔家。”贺保山发现了侯景的破绽,像似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尖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