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深处,一间隔音极好的密室外就能听见飞段兴奋而癫狂的笑声。
当仪式接近尾声时,阿墨的身影已无声无息地立在房间角落,无人察觉他是何时到来的。
映入他眼帘的,是飞段大笑着将黑棒捅进自己身体的场景,而对面那个恶贯满盈的死刑犯顿时出凄厉的惨叫,整张脸因极致的痛苦而扭曲变形。
外围观刑的受害者家属们死死盯着这一幕,当看到仇人在痛苦中慢慢断气,他们眼中涌出混杂着泪水与扭曲快意的光芒。
直到飞段给予最后一击完成仪式,压抑已久的欢呼声瞬间爆:
邪神教万岁!
飞段大人万岁!
飞段站在狂热的声浪中,任由信徒为他擦拭血迹、递上干净衣物。
虽然这不是第一次接受这样的崇拜,但内心深处那份隐秘的满足感依然在滋长——比起过去人人避之不及的待遇,现在这样似乎也不错。
待人群散去,阿墨才从阴影中显现,目光扫过飞段还泛着红晕的脸颊。
看来你适应得不错。
飞段下意识打了个哆嗦,这些年对阿墨的恐惧虽稍减却未消。
他强作镇定地轻哼:本大爷才没觉得高兴!
暗金色瞳孔里掠过一丝玩味,阿墨轻笑:我都没提二字。
你——!
飞段顿时涨红了脸,恼羞成怒地挥舞着还沾血的三月镰,少在这拐弯抹角!
到底来干什么的?
阿墨不紧不慢地靠近,指尖轻拂过三月镰锋利的刃口,在飞段骤然紧绷的注视中低语:来看看我们受欢迎的飞段大人,需不需要帮他的信徒们安排下一场仪式。
飞段还没来得及反驳,就因牵动伤口而倒抽一口冷气。
他低头看去,只见腹部被划开一道不浅的口子,鲜血正不断渗出。
这是刚才处决那个拼命反抗的死囚时,不小心被对方的暗器所伤。
他满不在乎地抓起衣角,试图用布料的压迫来勉强止血。
“别动。”
阿墨的声音没什么起伏,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道。
一只冰凉的手已经先一步按住了他的手腕,力道不大,却让他整条手臂瞬间僵住。
下一秒,飞段感觉腰腹一凉,阿墨不知何时已经阴影利刃划开了他伤口周围的衣物,另一只手拿着一个装着幽蓝色药膏的罐子,正用指尖剜出一大块。
处理伤口的过程与其说是温柔,不如说是高效得近乎冷酷。
那带着凉意的指尖精准地清理、上药、按压,动作快得让飞段几乎感觉不到预想中的剧痛,只有一种奇异的、仿佛被非人存在触碰的战栗感顺着脊柱爬升。
“啧,这点小伤对本大爷来说算什么……”
飞段强撑着嘴硬,试图驱散那莫名的心悸,身体却违背意志地僵在原地,任由对方摆布。
阿墨没有理会他的废话,只是专注地完成手上的工作。
当最后一点药膏抹匀,他用绷带利落地包扎好,整个过程行云流水。
做完这一切,他暗金色的瞳孔才缓缓上移,扫过飞段因失血和刚才的兴奋而略显苍白的脸。
突然,阿墨俯下身。
飞段呼吸一滞,眼睁睁看着对方向自己靠近,冰冷的银白色面具几乎贴在他的颈侧。
阿墨的指尖落在了他锁骨上方一道陈年旧疤上,那是很久以前某次失败仪式留下的纪念。
指尖带着一缕奇异的能量,在那道旧疤上轻轻一抹。
飞段只觉得被触碰的地方传来一阵灼热与刺痛交织的诡异感觉,随即,一道幽蓝色的、仿佛活物般缓缓流动的诡异印记,如同纹身般烙印在了那道旧疤之上。
“这是……?”
飞段愣住了,下意识地想用手去摸,却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