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京。
后来前朝虽覆灭,但李道柔的夫君与顾峪同为八柱国之一,在新朝又同进国公,加之新朝与前朝连带着些舅甥亲戚关系,对前朝皇室,尤其女眷,并未赶尽杀绝,故而李道柔的日子过得不算差。
细想来,姜姮与她几乎没有什么来往,今日才算继七岁之后的第二次见面。
一见面,就不小心砸了她、踩了她。
这仇怨,她记得可真久。
姜姮不想惹祸,况又是在佛前,遂没有理会她,摆好烛台,恭敬拜了一拜,转身离殿。
李道柔却又追上她脚步,状似热络地与她攀谈。
“听说你府上死了一个姬妾,在这里做法事,你不会是来为她诵祷的吧?堂堂正妻,来为一个侍妾礼拜诵祷……”
姜姮始终不语,出得佛殿,见不知何时殿外四周已多了几个守卫,李道柔的夫君梁国公也在,当是在等她。
约是自恃有夫君撑腰,李道柔继续对姜姮挑衅道:“听说卫国公为了你阿姊,杀了南城三千余人,啧啧,这份痴情,真是难得。”
李道柔笑说罢,挽着自家夫君手臂,恩爱非常状,扬眉吐气地看着姜姮。
姜姮面色如常,对梁国公福身见礼,平静问道:“这些话,是梁国公您说与夫人的么?”
“啊?”梁国公不防女郎有此一问,意外地看着她。
“哪消我夫君说,大街小巷,早就传遍了,姜夫人果真不曾听过,还是,掩耳盗铃自欺欺人呀?”李道柔哼道。
姜姮低眸一笑,“原是道听途说。”
复抬眼看向李道柔,“没想到聪明如梁国公夫人,也会听信这些闲话。”
“我夫君征伐南土,斩杀降而复叛之人,不过一桩寻常军令,有好事者添油加醋,讹传我夫君冲冠一怒为红颜,是因我阿姊才斩杀三千人众,坊间百姓不明就里,凑凑热闹也就罢了,谣言止于智者,怎么李夫人也这般认为呢?”
“果真如流言所说,我夫君徇私杀人,不该早被下狱问罪了么?李夫人听信这番言论,还肆意传播,是何目的?是想和那些有心人一样,指鹿为马,捏造事实,污蔑刚刚平定南土、凯旋归朝的大将军?还是,意在暗讽当今圣上昏聩,竟然包庇一个徇私杀人的臣子?”
李道柔是前朝公主,自然知道这番指控有多敏感,登时恼了,怒声喝道:“我何时说今上昏聩,你不要血口喷人!”
又对梁国公哭诉:“这么重的罪名,她想害我!”
梁国公也觉姜姮话重,有意震一震她,朗声说道:“你这女子,牙尖嘴利,什么人叫你一说,都揣着忤逆之心,圣上要如你这般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