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国公,凉亭里等吧。”姜妧趁机说道。
顾峪原地站了片刻,竟果真折回凉亭去了。
姜行讶异地眨了眨眼,不动声色的走远,才又叫人去侯着姜姮。
凉亭里坐定,姜妧亲自为顾峪斟了一战茶,说道:“这茶是鸭脚香,虽也有些涩味,但香气浓郁清新,不知卫国公可喝得惯?”
顾峪不辨情绪地“嗯”了声,饮了一口,再无其他话。
姜妧心知,他留在这里,不是为了与她叙话,是真的在等人。
因为她说阿姮的确有事耽搁了,他便信了,以为姜姮不是故意不来见他。
阿姮说,他总是唤她“灵鹿”,但是,姜妧从没有听顾峪,对着她,唤过她的字。
唯一的一次,看着她的眉眼,却不像是在唤她。
他第一句“灵鹿”,唤的就是姜姮,娶到的“灵鹿”,也是姜姮。
他心中“灵鹿”的样子,早就是阿姮了。
或许当初他求娶阿姮,确有她的缘故,约是她曾经与顾峪的寥寥数面,让他对那副容貌心生喜欢。但而今,那份喜欢早就斗转星移。
他的灵鹿,就是阿姮。
所以这些天,不管是与她同车,与她独处,他都没有怎么正眼看过她,他总是沉着眼眸,目光晦淡,没什么光彩。
顾峪并不喜饮茶,偶尔饮一口,也只是打发等待的无聊。
但他从不开口问一句“姜姮何时能来”,又好像,他在这里就是喝茶,不是等人。
“卫国公,我再叫人去催一下?”
茶过三盏,姜妧又不能真的提副将的事,只能这般说。
“不必。”顾峪淡声说,又喝了一口茶。
五盏茶毕,日头快要落山了,姜姮依旧没来。
“我尚有事。”
顾峪起身,这回是真的大步走了。
···
顾峪又在书房坐了很久,面前铺开的纸上,